阿扣笑道：“孙老板说我不优秀咯？”
孙老板喝汤：“我可没这个意思。”男人就是肤浅，一看到漂亮妹子就跟什么似的，漂亮都会过时的，灵魂的芬芳才是永恒的。
饭桌上稍微有点硝烟味。大胖立刻打圆场，“阿扣还不优秀啊，小姑娘排着队追他。上次有个是不是天天给你送便当？”
“健身房认识的，说给我送营养餐。”阿扣聊起健身的事，后来话题又转到旅游。大胖和琼琼在旁边应和。
阿扣说他认识市里某某领导，两人还聊得很好，领导还送了本书给他。市里某个价值1个亿的楼盘正在找人接盘，谁接谁傻逼。大胖说，你竟然认识那个卖楼的大佬！琼琼说，你们现在做的真大！孙老板虽然觉得阿扣肤浅，但知道他还是有实力的。这么年轻就进大通证劵不容易。还结识了这么多牛人。于是又聊开了。
竺杨心想，这就是成人世界的社交吗？她好像回到多年前的夜晚，大人们笑盈盈地碰杯喝酒，觥筹交错间神色复杂。
阿扣被捧得飘飘然，又去看竺杨。竺杨正在吃糖醋里脊。琼琼问她：“吃虾吗？”
她摇摇头。
阿扣夹了个虾给她：“吃个虾，虾好，吃了防心血管疾病。”
孙老板说：“阿扣，厉害啊，连这个都知道。”
竺杨没拒绝，也没动那个虾。阿扣有点尴尬，心想她可能还是大学生，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琼琼把手举过头顶，“喂，这里！”
竺杨抬眼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其他人都看过去。孙老板眼睛一亮，没想到琼琼的朋友长得都不错。一个沉默，一个痞痞的。服务员加椅子。沐宿很自然地在竺杨身边坐下。琼琼瞪了他一眼，但在外人面前没有发难。
橙子放下球拍，“你们也不说清楚，要知道我们就不吃饭了。”
琼琼一一给大家做介绍。沐宿点头致意。他看到阿扣，“小王？”
阿扣抬头看沐宿，眼睛蓦地瞪大，起身点头哈腰道，“沐总！你好你好！您这样打扮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扣和沐宿开会时见过，沐宿每次都是西装革履戴眼镜。这次他穿T恤和宽松短裤，眼镜摘了，头发也没用啫喱定型。所以阿扣一时没认出来。他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沐宿记得他。
大家大吃一惊。
琼琼说：“你上次说你在证券公司上班，是大通？”
沐宿说：“是啊。”
孙老板一脸梦幻，“你是大通证券的总裁？”
沐宿更正：“总助。”
孙老板不知道总助是什么，但看到阿扣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这个职位应该不低。
小王说：“沐总，这道虾仁是这里招牌，你尝尝。”
“要知道沐总会来，我们就去夜江城吃了，那边的海鲜特别好。”
“沐总，纸巾在这里。”
沐宿说：“你吃你的，我吃过了。”
“哦，哦。”小王坐下，连喝了几口水。
沐宿的气息从左边传来，竺杨差点心肌梗塞。她默默吃着面前的菜，神色肃穆如老僧入定。沐宿说：“杨杨，我帮你剥虾好不好？”
阿扣及时提醒：“沐总，她不吃虾。”说完就想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人都到剥虾的份上了，用他插什么嘴？
“她不吃没剥壳的。”沐宿把剥好的虾放她盘子里。竺杨转头看他。他微微一笑。
竺杨说：“我不吃你给我剥的。”
琼琼连忙扯她，在她耳边说，“外面呢，给宿哥一点面子。”
沐宿说：“那让别人帮你剥好不好？”
竺杨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她看着他平静的脸，好像只有她把两人的事放在心上。她真想大骂他是个人渣。她深吸一口气，把差点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沐宿用湿纸巾擦手，“杨杨，跟我出来一下。”
沐宿把她拉走了。两人走后，阿扣心有余悸：“他们是……”
琼琼词穷：“呃……”
橙子说：“男女朋友。”
阿扣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琼琼不满地看向橙子。橙子嘟囔道：“你消停点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