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一定不说!”五文钱换至少一两白银,这种买卖傻子才不干,几个人如同捡钱一般喜悦。那人将箱子合上,没理会这几个人了,挑起担子就离开。
钰真人和范满满跟着这人,路上范满满反复想刚刚的话,“明明他知道现在市价这样,还卖五文,这个写书的人根本不是为了钱。难道真是柳先生还魂了?”
“他都投胎了,哪来的魂还。”钰真人又问她,“搞得这么神秘,又不为钱,你想想现在城中的情况,你说他为什么。”
现在城中都在议论这事,哪怕以前不看柳先生书的人都知道这事,“他想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
“总算反应过来了。且跟着,看看他到底去哪里。”
这人没往城中走,走向了一条小路,不过倒也不能说是小路,这边挨着官道只是荒凉了,来得人少,范满满跟了一会,有些疑惑,“这不是去逍园的路吗?”
“逍园是何处?”
范满满这个小百事通立马来解说,“大概五年前有一富商在这修了个别院叫逍园,可建成没多久,这家生意一落千丈,欠下巨额债务,男主人无力偿还,竟带着一家老小在这园中服毒自尽,后来这院子虽被抵债抵了,但收债的不敢要就挂了卖出去,至今都没人敢买,一荒就是快五年。”
“这倒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钰真人看了下周围,杂草丛生,平日估计都无人敢来,但脚下的这条路近日走得很勤,草被踏开成了一条路。
那人果真是往逍园去的,门口虽败落但看着明显有人打扫过,他到了门口,三急两缓地扣了五下门,不多时门内有个女子开了门,两人进了门即刻就把门栓上了。
等钰真人带她穿过墙,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本的园子被改成了一个印刷小作坊。前朝有人发明出了活字印刷术,很快就替代了原本的雕版印刷,成本也大大降低了。一般世面上的书刊质量大多不良,可胜在便宜,进价也就五文不到,可这里从墨到纸不说上品,但也在中上。钰真人拣起一块木格中的胶泥活字仔细看了下,“刻这字的人手法娴熟,功力深厚,虽这胶泥活字的雕刻有固定的字体,但这人的雕刻出的字依旧存有惯用的手法,字体偏圆润盘曲,应是惯刻小篆。”
除开这些,奇怪的是,有处有大量焚烧后的残留物。
那男子和开门的女子从里屋出来,应该刚刚是去放箱子了。女子看着年纪和范满满差不多大,她从院中的工作台上倒了碗水给他,“高阳哥,辛苦了,他们没多问吧。”
“怎会不问呢,但我和他们说了,如果多问就不再卖给他们,这相当于白送钱,他们不可能不赚。”高阳渴极了,一碗饮下不够,又连倒了两碗才停下,看了看这院子,“糖丸,就你一人在?都回去了?”
“都累得不行,昨夜赶这书,一夜没合眼,这晾晒,整理,装订都要费功夫,还要求做到极致。”糖丸也累得不行,但依旧在整理,“听说今夜有雨,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高阳放下碗,和她一起收拾,“又何必做到这样呢,过得去就行了。”
“你不懂,我家小姐说了柳先生的书一定不能马虎。”糖丸似也是柳先生的拥护者,“这《鸳鸯帕》写得真的极好,虽我这些时日累了点,但看到这书能让世人看到,我觉得一点也不累了。”
“看样子过几日又要出新的一话,到时候还得熬,怎么撑得住啊,你快休息吧,我来收拾,一会回府上赶快休息。”高阳抢着把东西往里面搬,让糖丸休息。
等他们收拾完,钰真人和范满满跟着他们离开,走前,范满满将桌上第七话带走了。跟随他们进了开封城,没想到两人分道扬镳,以为是想分开走不引人注目。可最后,两人真进了两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