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便要起身,冉轻茗忙拉住他:“别、别,也差不多了。”
只见身旁的人第一次表现得有些紧张,闭了闭眼,从身上的布袋中拿出一样东西,迅速递至眼前,伴随着清脆的嗓音:“生辰快乐。”
裴玥怔住了,即便每年诞辰设宴,他也从没记住过自己的寿辰。
冉轻茗见眼前的男子丝毫没有要接过木雕的意思,有些急了:“丑是丑了点,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呀,你好歹给点面子呗!”
裴玥回神,接过奇形怪状的木雕,木雕分两层,像是由两个木墩组成,上小下大,四周是凌乱的刻痕,像是波浪,许是花边。最上层是稍显正经的刻痕,一笔一划都显示着紧张,共同汇聚成“生辰喜乐”。
“这是何物?”
冉轻茗抓了抓头发:“咳,我家乡的人过生辰都要吃的,叫蛋糕。条件有限我做不出来,就、就给你雕了一个。”
蛋糕......裴玥默念着这奇怪的名字,不自觉的用手摩挲着长相奇特的木雕,嘴角荡开弧度,连日的忧虑一扫而光。忽然,指腹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他倒转木雕,背面也刻着字,在“生辰快乐”四字的地方,对应着“尉迟安”三字,一腔喜悦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好吧,美中不足。
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他的生辰,他人的名字。
最后,“尉迟大将军”再次一展绝妙轻功,将一脸呆的冉轻茗抛下了。
回过神的冉轻茗不满地抿抿嘴。
“感动吗?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上一刻,她这么说。
*
于睡梦中醒来的裴玥,梦中有多欢喜,而今心中便有多闷,闷得喘不上气。
他竟才知当时的自己落荒而逃,是因为,他的心已经在为面前的女子疯狂地跳动了。
秋夜凉爽,正是最宜入眠的时节。裴玥望着床帐上的金丝龙纹,终是再难入眠。
起身,借着月光,裴玥走至桌案前,拿起冉轻茗奇怪的背包,那个木雕,连同她的所有稀奇的小玩意,都放在里面。
裴玥将木雕拿出,借着月色,细细描摹。
*
秋高气爽,真是令人振奋的时节!
今日的皇后寝宫,却是别样的安静。自冉轻茗入主其中,便没这么安静过。不明就里的宫人路过,都会奇怪地望一望,往日热闹的居所,而今怎的就没声了?
小院中,皇后有之,宫女有之,一人一个矮案几,一个小软垫,两排人并坐,奋笔疾书。
冉轻茗手上不停,心里也不停:狗皇帝,死裴玥,臣妾做错了什么......
*
御花园某处假山旁,裴玥心情稍好,在不面对云茗时,他仍旧是一副温润模样。景扬跟在他身后,摸不清他意图。
直到远远看见皇后寝宫未赐名的宫匾,机智的国师大人终于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图。 昨日他劝陛下莫要冲动,还好有自己拦着,陛下答应了。今日就带着他来了。什么意思?我要是冲动了,烦请您拦一下!
景扬猛吸一口气,行!您真行!
不过,他也并没打算拒绝,毕竟,他也有些好奇。
当年师父,也就是前国师,为左相府小千金算出贵人卦象,回到观星台后,架不住自己好奇,曾教他卜卦。虽然当时自己尚且年幼,但那逆天的气运,有写些底子的就能看出来。云茗此人,若无意外,当是一生圆满的。
但是,云茗十岁时生了一场怪病,高烧不退,左相遍访名医,甚至请了宫中御医,仍是束手无策。因着贵人气运,小云茗经常出入皇宫,又十分讨喜,皇后便请皇上让国师为小丫头算上一卦。
景扬至今仍记得师父当年对卦象的态度。当年云茗病重,国师再卜卦,人前只道“命定劫数,无人能助”,只能靠自己熬了。人后却又卜了几回,似是十分不解。之后师父告诉自己,云茗的卦象十分奇异,她的命格忽而明亮,忽而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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