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痕迹甚浓,未闻婴儿啼哭,那布片大概率不是作尿布之用。
妇人抱着一堆衣裳走进了正屋,不多时又走出来,依然戴着遮住她头面的黑棕色头巾,引斗篷男人至西面屋子,屋里地面清扫得干净,床榻铺得整整齐齐。
炕眼被泥板封着,透过泥板的缝隙微见火光。
“壮士,您先洗洗,歇息一会儿。
我去借几个鸡蛋回来,给您烧些菜肴,接风洗尘。”妇人低着头,不敢看斗篷男人的面孔,颤声说出几句话,就要走开。
被斗篷男人叫住:“天都要黑了,你这时出门多有不妥。
我也不稀罕多吃几个鸡蛋,不必这么郑重了。”
“不行的。
不行的。您给了那么多银钱,妾若苛待了您,实在丧良心。”妇人连连摇头,不等斗篷男人再次劝阻,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不多时就消失在院子里。
斗篷男人走出有些暖意的屋子,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眼中神光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角落里的壮马甩动头颅,拉扯缰绳,缰绳缠绕的柳树被拉扯得胡乱摆动,摇落下好些枝条。
再如此摇晃下去,整棵树都得被摇断。
那壮马一边甩动头颅,一边张口叫喊,口中竟发出了人声:“你放开我!
放开我!
能栓得了我一时,难道能栓得了我一世?!
而且,若不放开我,小心我趁你休息,把这家妇人给生吃了!”
“若不是你凶横嚣张,想要吃人儿女,我也不会栓着你。
而今还不知道收敛,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斗篷男人冷冷说着话,手上也无其他动作,唯有双目刹那放光,犹似两颗烈日蕴于双目中!
轰!
灼烈气息霎时弥漫全院!
一团团烈火直接在壮马皮毛上燃烧了起来,这灼烈气焰似是不止能伤它皮毛,更让它神魂都觉得灼痛,一时间泪水涟涟,又忍不住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
您收了神通吧!”
“方才那么凶恶霸蛮,眼下又奴颜求饶,孰知你过会儿又会换个什么嘴脸?”斗篷男子嘴角勾起,手上一圈圆环放出一道金光,落于其手,化作一串念珠。
他心念一动,手掌即被赤红如火的精气包裹,缕缕精气涌入那串念珠中,使之瞬间绷成笔直。
斗篷男子就持着那串笔直的念珠,走近壮马身边,念珠如鞭子般一下一下狠狠抽打了下去!
噼啪!噼啪!
他每一次抽打下去,念珠上就缭绕电火,与壮马皮肤接触,打得其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连续打了数十鞭子,壮马背上已没有好皮,奄奄一息,他才收手。
“可知错了?”
斗篷男人连抽数十鞭,不见有丝毫气喘,好似无有消耗,向壮马悠悠问道。
“知错了……知错了……”壮马眼含泪花,声音虚弱无比。
暗想佛门中人果然凶残。
先是以一串绳索捆住自己,自己就分毫挣脱不得。
之后稍一反抗,就捱上一顿雷火鞭子。
早知如此,自己当时何必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至被这杀才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