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教……郑知秋,张修……那又如何?这些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啊?”达摩院首座眼神昏沉,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几句,才蓦地反应过来,一张老脸上表情一紧,瞪大眼睛看向玄悲法师,又道,“你是说,你参与的这个盟会,把先天教的高层都招来啦?”
其余几位首座也皆面有异色,摆正了神色,严肃地看向玄悲法师。
玄悲点了点头,道:“这个盟会全有我先前与诸位师叔师伯说起过的大禅寺武道继承人发起,专为探究天道恶变之秘。
先前已经召来了天生渊、黑茅派,以及一个地方势力罗教的教主,再加上我们金刚寺。
此次他能直接把先天教教主、两位太上长老也招进来,却是我都没有想到的。”
达摩院首座张了张口,运转神思,有心想揣度这个盟会的价值几何,与玄悲法师出谋划策。
但他脑海里浑浑噩噩,一片混沌,却是半晌都没有涌现一个灵光。
他颓然叹了一口气,心知随着修为跌退,身体老迈,渐入垂暮,自己的脑袋也已不怎么灵光了。
再与玄悲出谋划策,说不得是在误人子弟。
耽搁整个金刚寺的未来。
达摩院首座看向玄悲法师,开口道:“玄悲师侄,以为当下该当如何?
不瞒你说,我们这些做师叔师伯的,其实不比以往。
看似顶着个首座的名头,其实已经都是无用之人啦。
你若内心有了成算,不妨着手去做,师叔师伯们给你做背书就是了。”
玄悲法师等的就是首座们这句话。
得到他们的背书,他也就放下心来,又开口道:“今日却是盟会诸盟友神念汇集,第一次盟会开始之时。
在盟会上,王安提出要创制新法,以其所得能自成先天的世尊五印、先天教补天术为根基,汇集诸法。
我此次是想问一问诸位师伯,能否答应把咱们金刚寺的功法也拿出来,用以新法的创制?”
“把咱们金刚寺的功法拿出来,令你那些盟友可以传看?”
“这,这责任至大,我们这些首座也担待不起啊……”
“假若功法就此泄露外传,我金刚寺又有何优势以屹立于诸大势力之中?”
“遗患无穷,遗患无穷……”
玄悲法师此言一出,立时遭到了诸多首座师叔师伯的激烈反对,他们虽然愈发老迈,已然支撑不起日常事务的处理,但心中显然也明白,玄悲师侄当下提出的建议,却是有可能动摇整个金刚寺的立身之本!
这种忧患确实存在。
玄悲亦不能忽视掉这一点,因此才将问题摆在明面上,与诸位首座长老讨论解决。
他看着诸位师叔师伯唾沫星子横飞,亦知这些师叔师伯们,固然担忧金刚寺的根基因此动摇,但恐怕还有另一重因素——即他们自身越发老迈,思维渐近顽固守成,因而只希望能稳住当下局面,却也忽视了未来的情势。
先天教都首先表态,愿意拿出其教内诸先天大圣法相修炼真功,以及一部神秘莫测的‘先天虚神功’。
金刚寺纵然法统传承久远,又焉能与先天教这般世间第一流宗派相提并论?
更何况……
在诸多长辈的抗拒之下,玄悲内心的主意反而越发坚定。
他环视四周,沉声开口,声音里蕴有一丝佛门狮子吼的功力,顷刻便镇压住了当下喧杂的场面:“诸位师叔师伯或许以为,将本寺法门拿到外界去,可能动摇本寺根基。
可诸位师叔伯又是否想过,以此诸法为根基的金刚寺,今日成为了何等模样。
师父他老人家下落不明,诸位师叔伯法性真髓俱倾颓腐化,难如从前静定真如,如今已然影响到诸位师叔伯的寿数。
本寺僧众人心惶惶,诸般修炼课业俱已停住。
如此情况之下,我们是否还当以金刚寺诸法作为根基?
诸位师叔伯内心也俱清楚,其实我们能有今日之患,师父下落不明之主因,岂不正是在我们以为根基的金刚寺诸法之上?
诸法有其缺陷,难以真如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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