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事情已经完全脱离左仁的掌控。原本,他的计划是,这7份股份,石家留一份,剩余6份,左家一份,刘家一份,封家一份、古家一份、米家一份、再给楚家一份。作为行首,他已经知会过这几家。
虽然这9家控制着柳州内的各个行业,但真正能够有实力一次性拿出30万两的也就这几家。灯云阁、清风药行、湘烛阁的实力与另外几家根本是云泥之别。
左仁太清楚,楚家那五十万两是如何来的,楚家赌不起。但他未想到宣家一直深藏不漏,清风药行虽然在药材这个行当里无人能敌,但这三十万两银子也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如果清风药行再要一份,那就所剩无几了。他已经答应了刘、封、古、米四家,一家一份,有钱大家一起赚。
但此时,似乎事情有些不受他控制了,他试图将事情拉回可控范围。“雷老板少安毋躁,我知道你的担心,但做事不能坏了规矩哦。”说罢,他把银票叠起来放入雷鹤润的手中。商行的规矩,一直都是座次做生意,狼多肉少时,永远都是座次考前的那几家吃肉,座次靠后的喝汤。
他不能让雷家坏了规矩。
雷鹤润不甘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随后左仁又朝苏映洪厉声说道“苏掌柜,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话也是我说的,但商行的规矩你是否知道!如果不是你宣家提前存入了五十万,今儿这事儿,轮不到你家宣家,所以不要得寸进尺。想要在柳州府做生意,就要先坐到前面的位置,否则谁也不能坏了规矩!给你们宣家,算便宜你们!小子,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识时务!”
此话,令坐在上首位置的韩令和与焦震大开眼界,在柳州地界,商行巨贾当着官府的面就敢为所欲为,那以后……韩令和想着,一阵脊背发凉。
苏映洪还要分辨,被荆子言打断。“这位苏掌柜,既然人在商行,就要讲商行的规矩。左行首既然说能你们宣家一份股,那你们宣家剩余的二十万两,就如楚家一样,就当石家向宣家所借,由石家向宣家支付一定利息,这样你们宣家也并不吃亏,毕竟这股份的买卖,还是要遵循商行的规矩,先由座次靠前的人来买!”
荆子言的一番话,苏映洪打消了分辨的念头,转头看向左仁。左仁也借机下坡,“这位大人所言吉是,你们宣家就按楚家的方式办,三十万两买股份,剩余二十万两,就算石家所借,给你们宣家支付利息。”
苏映洪这才罢休,“那小可在此写过左行首。”他朝左仁拱手一礼,又朝荆子言一礼“小人在此写过大人。”
左仁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回首朝坐在上座的韩令和与焦震:“让二位大人见笑了。”韩令和摆摆手,“无妨!请继续吧。”
苏映洪重新坐回座位。对左仁而言,宣家的插曲算告一段落。7份股份,如今还剩下4份,这4份,左仁再拿走一份,行首两侧的几大家族,已经对股份的下落有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