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丰源商号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连我们的性命都无法保护,我下次不坐你们丰源商号的船了。”
矮胖男子见此情形,眉头一皱,不过脸上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冲甲板上的乘客说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是水盗劫船,请放心。”
听了矮胖男子这番话,一干乘客脸色一缓。
“今天把诸位客官叫来,是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接到通知,不能接着往前面走了,恐怕诸位客官要在前面的小渡口下船了,对不住了,”矮胖男子拱了拱手,略带歉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一干乘客顿时炸了锅。
“什么?现在就要下船?有没有搞错,我花了八十两,现在还没到登州你就要我下船?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好好的,干嘛要让我们下船?”
“哼,我看是想要乘机提价吧!不然好端端的,干嘛要让我们半路下船,我李某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听了矮胖男子的话,王长生面色不改,对他来说,在哪里下船都一样,反正他不赶时间,就当看风景了。
王长生能做到面色不改,陈秋生四人可做不到,要知道,他们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若此时下船改走陆路,无疑会增加赶路的时间,等他们赶到京城的时候,说不定会试已经结束了。
十几年寒窗苦读,眼看着就要金榜题名了,他们可不想因此功亏一篑。
“凭什么要让我们在这里下船,当初说好了到岷州一百二十两一个人,我们可是付清了银两,你不能半途让我们下船,”蓝衣青年有些不满的说道。
“就是,我们四人是赴京赶考的举人,你要是赶我们下船,我们四人到京城一定要告你,”青衣男子愤怒的说道,把举人的身份亮了出来。
陈秋生和儒衫青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有些不悦。
“哎呦,几位举人老爷,不是我赶你们下船,而是登州官府有令,所有外来船只,一律不许进入登州,至于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矮胖男子苦笑着解释道。
他可深知这些文人的厉害,白的能给你说成黑的,再者,他们这些人走南闯北的,免不了跟地方官府打交道,这些赴京赶考的举人,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知县郡守知府,他可不敢有丝毫得罪。
“哼,你当我们是傻子么?上船的时候你可没说官府不让进入登州,现在好了,快到登州了你们就收到了官府的通知,这话谁信啊!”蓝衣男子轻哼了一声,冷笑道,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就是,你当举人老爷是好糊弄的么?”一名乘客跟着附和道。
“你要是把我赶下船,我就到官府告你们丰源商号,不怕告诉你,我表嫂的五哥的儿子是登州西宁郡的县尉。”
“算我一份,我表兄是登州长阳郡郡守的师爷。”
见此情形,矮胖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苦笑着解释道:“几位举人老爷,诸位客官,我真的没有说谎,这真是登州官府下的令,若诸位不信,大可继续留在船上,不过过了前面的渡口,可都是荒山野岭,到时候诸位客官要想下船,只能露宿荒野了。”
听了这话,蓝衣男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看矮胖男子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再说他也没必要说谎。
“当然了,我们毕竟没有将诸位客官送到目的地,这样,各位客官付的银两,我们返还一半,如何?”矮胖男子接着说道。
见此情形,大多数乘客纵然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剩下的小部分乘客还是不相信矮胖男子的解释,打算继续留在船上,对此,矮胖男子虽然感到无奈,但也没有再接着劝说。
接下来,一干乘客便纷纷散去,各回各屋,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一盏茶的工夫后,楼船停靠在一个小型码头上,码头上拴着几只小船,岸上的茶棚里面,坐着几十名乘凉的挑夫,看到有一条大船靠岸,这些挑夫纷纷拿起扁担,快速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