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应该是过了心里的那个坎儿了?
能过了这个坎儿,那便代表放下了,往后时日长了,便也就逐渐淡化,再慢慢彻底忘记。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初恋都会成为朱砂痣白月光的,更何况时间长了,再有了身边人的话,才发现自己离不开的,终究只是白米饭和蚊子血罢了。
庄清宁心头一轻,抿嘴笑道,“是这么个理儿。”
“那成,你们先忙,我先回去,待会儿还得再去镇上,下午还有位伤了腿的要来换药,不敢耽搁了。”庄文成拿起了自己的药箱子,撑了伞往外走。
“文成哥慢走。”庄清宁目送庄文成离去,这才进屋子里头去看周大丫。
周大丫正坐在床上,脸色十分憔悴,见庄清宁进屋来,往里挪了一挪,“宁妹妹快来坐。”
“周姐姐感觉如何?”庄清宁坐了下来,伸手试了试周大丫的额头,“到是不烫了。”
“嗯,昨儿个夜里便没有再起高热了,就是头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一般。”周大丫道,“估摸着还得吃上几幅的汤药才能大好。”
“多歇上几日,应该也就大好了,作坊那边你不必担心,都由我照看着。”庄清宁笑道,“周姐姐安心养病就好。”
听庄清宁提及作坊,周大丫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攥住了庄清宁的手,“宁妹妹,真是谢谢你。”
这次的事儿,那赵子平实在泼皮无赖,而她即便是反抗不被占了便宜,可流言传的满天飞的时候,她到时候也是名声尽毁。
周大丫当时已经感受到了绝望。
比当时被齐深和齐河诬陷要嫁给水鬼,即将丧命时,还要深的绝望。
这种绝望将她逼到了悬崖峭壁的边缘,周大丫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也清楚明白自己跳下去后粉身碎骨的下场,更是做好了跳下去的准备。
但庄清宁将她拉了回来,将那悬崖峭壁推成了一条平坦大道,让她能看得到清晨太阳升起时的光亮。
她感激庄清宁,发自内心的。
“都说大恩不言谢的,不过周姐姐既是要谢我,那就拿出点实际点的来谢。”庄清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如周姐姐直接对我以身相许,如何?”
周大丫顿时被庄清宁这没个正形儿的模样逗的笑出声来,原本盈满眼眶的泪,这会儿愣是被生生地笑了出来,急忙伸手去擦,“我要以身相许,你敢收么?”
“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是不敢。”庄清宁嘻嘻笑了笑,冲外头灶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若是收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院子那。”
周大丫明白庄清宁指的是谁,脸顿时腾的红到了耳朵根。
庄四福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
平日里有事没事儿地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这次又替她去出头。
一向老实巴交性子的人,旁人呵斥两句都不大会回嘴的人,周大丫有些想象不出来,他是如何对着赵子平挥出去拳头的。
庄四福此时端了药碗过来,“药熬好了,晾的已经不大烫了,这会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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