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闭却是感觉睁不开了,眼皮酸楚不已,任他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程锐泽心中恼怒,猛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那刺眼的金光,亦没有那熊熊火海,看到的是眼前烟青色的幔帐,还有方厚焦急且欣喜的脸。
“方厚……”
程锐泽蠕动嘴唇,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来,声音沙哑无力。
“少爷,您醒了。”方厚喜极而泣,又不敢在程锐泽面前落眼泪,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您可算醒了,吓死小的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觉得好些了?”
吓死他了?
程锐泽愣了愣神,过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
是了,他病了,病的十分厉害,浑身酸楚,且通身无力,更是头昏脑涨的,感觉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不得不卧床修养。
请了大夫来看诊,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说是气虚体弱,时气之症,让他喝了汤药好好歇息,多加修养便可痊愈。
可一副副的汤药喝了下去,这人是更加难受,越发没有什么力气。
就在刚才,似乎又有一位年轻大夫来看诊,这位大夫倒是说这病症需得施针,破淤疏气之后方能治好。
可那一阵下去之后,他便觉得气血上涌,口中一阵腥甜,接着眼前便是一黑。
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晕过去了。
肯定也就把方厚等人吓得不轻。
“还好。”程锐泽答道,“虽说依旧觉得浑身无力,可头似乎没有那般难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厚长长的松了口气,“方才秦大夫来把脉,只说少爷你有所好转,小的看少爷你还一直不曾醒,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小的担心到是有些多余了。”
“别说,庄掌柜这医术还真是厉害,不但能看出少爷的病因,还能帮少爷你治好。”
“庄掌柜?”程锐泽讶异问道。
“是,庄姑娘,庄掌柜。”方厚答道,“庄掌柜听说少爷你卧病在床,便说来看一看少爷,见少爷的病来秦大夫都束手无策,便说她来瞧一瞧,结果就瞧出来……”
“就瞧出来少爷的病因,为少爷你施针后配了丸药来吃,小的方才还在发愁这丸药少爷昏睡着如何能吃,现下少爷醒了,便赶紧将这丸药服了吧。”
庄清宁交代过,程锐泽毒性未完全解除,切记不能情绪起伏,以免气血涌动,促使毒性扩散,即便要让他知道真相,最好也是治完这三天后再细细跟他说明原委。
方厚方才一激动,险些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好在及时发觉,急忙换了说辞,更是岔开了话题,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来,扶程锐泽起身来,服用丸药。
程锐泽先喝了一杯温水,拿起方厚手中的丸药时,略愣了一愣。
这丸药,有甜香的气味,而且略略有些粘手。
相比较他见过的其他丸药那大老远便能闻到的苦涩滋味,这药丸实在是不同一般,简直像是用麦芽糖裹起来一般。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麦芽糖一般嚼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