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张本民提前告诉刘胜利的,就是把贾严肃骂得抬不起头来。
不过贾严肃可不吃那一套,“刘胜利,你是大队的队长,俺是公社酒厂的工人,咋说也都有点身份,所以咱们就不要搞啥矛盾了。今个儿,俺就是要揍嘎娃个小比养的,跟你没啥关系!”
“胡说!”刘胜利对贾严肃有足够的气势,“告诉你贾严肃,张本民跟俺是弟兄!你要是敢乱来揍他,看俺能轻饶了你!还有,马上俺就能做大队书记了,你家的那些个事情,到时非一件一件地勒死你们不可!包括你在酒厂上班的事,俺也会出个大队的证明,到酒厂去告你的状!”
贾严肃这下真是没了脾气,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他指着张本民道:“好啊,你小子有种,俺就不信刘队长还能天天当你的保镖!”
张本民也不太把贾严肃的话当回事,无非是撂几句狠话,挽回点面子而已。不过,小麻烦还是会有的,因为贾严肃还要受郑建国的指使,还有,以他的脾性自身,也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天晚上还真出了事。
贾严肃提了把铁锨,悄悄来到张本民家门口,不问青红皂白把木门一通乱砍,然后拖着铁锹跑了。
赶在快过年的当口,大门被砍得伤疤累累,有点不吉利。
这是个缺德事。
很多人知道肯定是贾严肃干的,背地里都让张本民去找他家的门。张本民不去,说又没抓住他的手,不好说。
刘胜利倒是气不过,但也没法找上门去,只是第二天在大街上碰到了贾严肃,立刻上前拦住。“你小子,不把俺的话当回事是不?”他瞪起了眼。
贾严肃还有点脑瓜子,并不害怕,“刘队长,你说话可得负责呐,咋把你话不当话了?”
“嗌,咋不当话了?俺不是说过你不许对张本民乱来的么!”
“对啊!”
“那你还去砍他家的大门!”
“砍大门咋了,俺又没对嘎娃动手!”贾严肃歪着脑袋,很认真地道:“你的话俺可记着了,你是说要是俺敢乱来揍他,你就不轻饶了俺,是不?”
刘胜利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那么说的。
“那,现在俺告诉你,俺并没有揍嘎娃,所以你刘胜利甭对俺再叫嚣着!”贾严肃好像还很生气,“好歹俺也是个工人了,还能就没点脸面?!”
这话一讲,刘胜利也没啥好多说的,况且打狗还得看主人,再怎么说,贾严肃他爹贾学好的面子得给一点。
贾严肃看出了刘胜利的犹豫,一时得意极了,边拽着膀子走边说:“跟俺玩头脑子,就咱岭东大队的人里头,还没几个像样的人呢!”
刘胜利还能说啥?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还算不错,起码能证明一点,贾严肃应该不会直接对张本民动手了。
张本民听刘胜利说后,觉得也是那么回事,不过最好还是要验证一下,免得万一被打个措手不及,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损失。
次日,张本民有事没事就会到大街上转转,必须得跟贾严肃来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