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嘛,咱们也没啥好隐瞒的,所以有话干脆就直说。”
“嗯,俺喜欢这种相处的方式,大家不要藏着掖着,有啥说啥,感觉能合得来就继续处,合不来就一拍两散,免得最后拉扯不清。”
“是的,有时为了不必要的面子而犹豫着,结果最后不但连面子都没了,而且还结了仇。你说,那多划不来?”宋广田道,“拿俺自己来说,方见昆就曾找俺谈过话,问想不想到党办去。当时俺还真有点动心,毕竟在党办做主任,提拔的机会更大,可是再一琢磨不对劲,俺是跟吕建保的,他是乡长,不是别人呐,如果俺去了党办,那他还不想尽办法给俺穿尽小鞋?虽然方见昆在位的时候能帮俺挡着,可万一职位调动离开了屏坝咋办?当然,也有可能是吕建保先调走,那俺就能走上巧步子了。不过谁能保证呢?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吕乡长身边吧。”
“嗯,你的选择是没错。话说回来,吕建保对你也并不差,完全没必要另外寻主投靠。”
“是的,要不就显得不厚道了,会落下话柄,以后可能就没人敢跟俺交心了。”
“你分析得很好。”张本民点点头,道:“对了,你说方见昆找你谈话的事,大概是啥时候?”
“时间不太长。”
“哦。”张本民大概明白了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方见昆想和他进一步靠近,打算借宋广田搭桥的。
也许,应该与方见昆见上一面。多结识点人没错,以方见昆的能耐,一旦开窍后应该会有提升,如果不出问题,以后肯定会是个处级干部。
做事要自然,找什么理由?
修路!
没过几天,张本民便去了方见昆办公室。
方见昆很是意外,也很惊喜,问张本民喝不喝茶。张本民说白开水就行,然后便切入话题。
“方书记,一般没事俺也不过来,您的工作头绪太多。今个儿来是想打听个事,只是打听啊。”
“没事,平常随时可以来,实话实说,你可不是一般人,跟你多聊聊是有很多好处的。”方见昆笑道,“你说吧,啥事?”
“咱们村到乡里的路,有没有修建计划?”
“哦,这个”
“方书记你甭为难,实情是啥就是啥,毕竟咱屏坝乡不只是岭东一个村,如果修了岭东至屏坝的路,其他村肯定是要攀比的,都会找到乡里要求修路。”
“没有。”方见昆听后马上道,“那需要大笔资金,以咱们屏坝现在的实力,还没法承受。”
“不知道您在屏坝还能执政多长时间,如果长的话,倒不如拼一把,将每个村到乡驻地的路都修修好。至于钱的问题,可以想法向上面争取一点,每个村筹筹一点,乡财政挤一点,再不行就以有偿借款的形式集资一点。”
“费恁么大周折修路,俺倒想听听你的想法。”
“所谓城市、县城、乡镇还有村庄,其实就是人的聚居地,人流量越大,各种生产、生活要素流通的速度就越快、体量也越大,进而对人们的吸聚力也就越强。咱们春山县,有两三个大乡,乡驻地的人流量就很大,单从商贸流通上讲,一个乡甚至赶得上五六个乡,平常即便不是逢集,也是人来人往,热闹异常。总的来说,也就是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良性循环。咱们屏坝页可以尝试一下,不说吸引其他乡的人过来,起码得把自己乡的人拢住,平常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尽量到咱乡驻地来。如果能实现,咱们屏坝就能活起来,那个时候,周边的沙城、未岗和涧沟几个乡,凡是离屏坝驻地不远的村子,肯定也会有人被吸引过来,所以那时的屏坝就更壮大了。”说到这里,张本民端起水杯抿了口,接着道:“好了,刚才说恁么多都是铺垫,现在开始进入正题,一切的关键,就在修路上。行路难,是咱们这一片地区的烦人事,曲折不平、颠簸是一方面,泥土质的路面更是个问题,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出趟门得鼓半天的劲儿。假如路面升个级,变成半水泥的,因为咱们这边没有大车,稍微硬化一下就能撑上几年时间。到时各村居民一看路况恁么好,没准没事的时候都能来乡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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