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聂公子掏出了一份文书,寿仙公主不用打开都知道这是什么。
“聂谨!你居然敢休了我!”
“微臣岂敢,这是和离书。殿下,好好地活下去,忘了微臣这个人吧。”
“我不,我绝不!”
寿仙公主趴在聂谨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她再怎么不舍,还是被婢女嬷嬷们拉走了。寿仙公主的哭喊声回荡在大牢里,聂谨闭上眼睛,笑中带泪的说了一句。
“我这辈子值了。”
寿仙公主跪在御书房前,她席藁待罪为驸马求情,可是,父皇这一次的心仿佛是铁打的。她跪了三天三夜,是一场夜雨把固执的她带回了寝宫,她睡了好几天才醒来。
母后说,她腹中的孩儿没有了。
她没有保住他们俩的第一个孩子。
“驸马死罪可免,他,被发配琼州了。”
“琼州,哈哈哈哈……”
寿仙公主一病不起,她的身子病了,她的心,病得更严重。她的父皇,原来不是无条件的宠爱她,他的龙椅比他的女儿更重要。
两年后,父皇为她择了新驸马。
她不想嫁,可父皇母后都不同意,说她再嫁病才会好。
出降那一日,她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只觉得脑子里雾蒙蒙的一片,直到那个陌生的男人碰了她的手指。
“你是谁?”
“微臣赵珍。”
“你也配叫珍?”寿仙公主随手抄起枕头朝他砸去,“你给我滚出去!”
“殿下。”
她冷笑:“你不滚是吧,我走。”
“不不不,殿下您留下,微臣滚,这就滚。”
青庐里,只剩下她自己了。可她觉得无比恶心,只想吐。
这个姓赵的有事没事总是来找自己,真的烦死了。她总是站在窗前望着南边,她也不允许下人们管他叫驸马。
她的驸马永远都是聂谨。
有一天,这个姓赵的告诉她,聂谨死了,病死了。她不信,她跑到宫里,母后也说聂谨死了,是风寒。
“怎么可能,夫君身强体健,区区一场风寒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是那个姓赵的,是他鼓动你们来骗我!”
“寿仙……”
“我不信!”
她又晕倒了,她想,她为什么还要再醒来呢?
老天爷都不肯让她和聂谨共赴黄泉吗?
“娘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
“夫君,夫君!”她的手胡乱地抓着虚空,“你带我一起走吧,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谨郎,谨郎!”
她什么都没有抓到。
赵珍倚在门边,长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案上的香炉,呆呆地问杏馆,这是什么香,味道为什么这么怪?
“回殿下,是桂花蒸香。”
“怎么不用龙脑香。”
“管事说,今年波斯和大食进贡的龙脑香数量很少,所以……”
“我不管,我要龙脑香,你马上给我换上!”
“是。”
她不喜欢龙脑香,可是聂谨喜欢,所以她也喜欢。
可是,龙脑香很贵,聂谨喜欢的东西都很贵,她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她不再窝在卧房里,开始赚银子。嫡出公主的名号很好用,她夺了很多田地、宅院、铺子。
她不缺钱了。
赵珍说她这样做不对,她反唇相讥,要不然你有别的法子能搞来银子吗?
他无语,她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
皇后知道了以后很替女儿忧心。
都是她的错,她就应该选一个普通的男子,也许女儿就不会如此用情至深。皇帝看到了和离书后,愿意留下聂谨一条命。可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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