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一颗颗刘家人头落地,也起到了另一种功效,生怕到手田地被夺回的众人,竟松了口气:“舂陵,不再姓刘了。”
一时间,他们竟欢呼起来,或许是感受到了魏官及兵卒的目光,其余人也陆续加入呼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相似。
唯有监督整个过程,亲口下令行刑的舂陵县丞刘恭,看着这人心的反复,只对他的弟弟刘盆子叹了口气。
“这一次,刘秀料错了舂陵人。”
“人心,早就不思汉了!”
……
武德三年一月下旬,当随县、舂陵叛乱被几千驻军镇压的消息传到新野县镇南将军大营时,岑彭不由大赞:“大善!”
但岑彭仍有些后怕:“于大战开始前,遣数百人潜回故乡,鼓动不满者举事,若能成,随县、舂陵必定糜烂,这溃疮会向北弥漫,我至少要留上万人赶赴镇压,敌分我兵的目的便达到了。”
他承认,刘秀的这一招确实阴狠,只可惜魏军这边有对刘氏颇为了解的阴识,预判了南边会出事,按照第五伦的微操,提前数月派人在刘秀老家搞舆论宣传,政策上也加以倾斜,让舂陵人恢复安定。
更关键的是,一个月前,绣衣卫提供了情报,岑彭才火速调遣二三千人去随县驰援,赶在火苗烧起来前就将其扑灭。
岑彭不由看向被第五伦派来南线帮忙的绣衣都尉张鱼:“子鲤这次可算立了大功。”
张鱼厌恶者只吴汉、盖延二人,对岑彭这位和颜悦色的将军,他倒是倾力合作,笑道:“真正立功者,乃是东汉中的‘内鬼’啊!”
刘秀那边也山头林立,绝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后投靠的绿林、南阳势力,没分到太多利好,相较于更始皇帝时的诸侯富贵,心里自然会有落差。
于是,就算魏军在南阳已经站在大豪强对立面,但刘秀阵营里,依然有人心存侥幸,在绣衣卫细作的黄金攻势下,表示愿意合作,隔三差五派人给驻南阳的绣衣卫分部送点情报。
但那位内鬼究竟姓谁名谁,张鱼却讳莫如深,按照第五伦给绣衣卫定的规矩,涉及间谍细作,连岑彭这位一方将军都不能知道具体情况。
张鱼只模棱两可地告诉岑彭:“这内奸地位其实不高,不能接触到太机密之事,此番是他凑巧要奉命迎李通、邓晨之缘故,但彼辈具体使命,也说不上来。我答应此人,只要继续交送情报,待大魏一统江北,他家族之土地、庄园,都能尽数归还。”
南阳郡中,确实有许多庄园、田地被收作公家财产,没有授予本地人。但涉及的家族太众,分布在十几个县,岑彭也猜不出来究竟是谁,遂笑笑略过,提起正事来:“若刘秀欲攻随县、舂陵,返回南阳,不至于只有数百上千人作乱,看来汉军主力,真如陛下所担心的那般,欲沿汉水,直取襄阳!”
襄阳的重要性,岑彭与第五伦的书信往来中聊过许多,刘秀阵营里也有不少能人,应该也能看出,此地事关南北争衡,是必夺之地!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