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地点头,冷钥越来越明理了。
“喏,都怪你如此秀色可餐,你不来之前我在茶楼喝茶喝得好好的,你一来慕容彦这老贼就来了。”我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无比无奈道。
“少主,不如我们折回去问问慕容彦,是看中了我们谁?”冷钥双手交叉身子靠在巷子的墙上,跟我较真起来。
她双目斜视着她肩所靠的墙壁,唇齿轻张,却无声音,“有人快速朝我们靠近,来者不善。”
斑驳旧砖上落下我们清丽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已走到这种小巷子里了。光线慢慢遁去,灰暗不定之际冷钥手心的灵宝匕首如寒冰破空穿墙而去,紧接的是骨裂肉撕之声。
再看时,高墙之上与两端皆有人围住我们,浓烈的杀意流淌在他们手中形似燕子的弯刀上。
冷钥将我护在身后,漠然冷哼,“我当是谁,原是北靖五侠,不过以多欺少,以强欺弱,应该改名字为北靖五瞎吧。”
“先让你逞口舌之强,就算我以多欺少你俩小白脸也得认了。”西边那个逆光而立的中年男子用衣袖轻轻抚了下弯刀,却不敢轻易妄动,也许是因为刚才冷钥那一刀先发制人起来了震慑的作用。
“大哥不跟他们废话,那小子杀了五弟,我们要为他报仇。何况,我们还要向王爷交差的。”南边有些瘦的男的不耐烦地扫过站在他下方的我们。
我能感觉到冷钥紧绷的身体,以一敌四,我也没多大把握她有我这个拖累还能全身而退。
同一时间,东南西北四人,如张翼迅疾的饿鹰扑面而来,他们的身形才刚至半空便直直坠落重重落地,如雄鹰突折翅膀摔下来,不过瞬间,躺在两米开外的地上的他们已然了无生息。
我似乎还能看到他们眸子里那一瞬间的恐惧,令我不寒而栗的是何人如此厉害,竟在呼吸间杀人于无形。
“从此以后,北靖五侠可改名为北靖五鬼了。”那是一种不同于任何男人的清然,轻润若霜花的到来。他飘然掠起的外袍掩着玉石般不着雕刻的手,雪白手绢褪尽便是冷钥刚杀人的灵宝匕首,他幽幽伸手递来,“抱歉,顺路取了下匕首,就晚了些。”
冷钥讪讪地接了匕首,我抬头一刹那,似不盛眼前人的光华,微醺的眸如饮了荼蘼色的酿。对上那双湛干净如雪洗过碧蓝长空的眸,记忆的闸门打开,郡主唤他为九爷。茶楼的老板也是他,他能及时赶到也应该是因为我们在茶楼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我敛眸淡笑,“多谢九爷出手相救。”
“姑……咳”他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却无比地义正言辞道,“公子势单力薄,不甚权势骚扰,莫不移步在下的陋室。”
他一言道出我的处境与担忧,但却真诚无比地想替我解围。
我了然,他名满北靖帝国,连慕容皇室都礼让他三分,如果有他在慕容彦也不敢对我怎样,他对于我来说莫不是最大的庇护之所。
我抬脚前行,“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脚下路如蛇腹逶迤盘错,举目望去一片青色竹楼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