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生硬地靠在榻上,眸中的光挣扎着纠结着,终于看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平静而妥协,杀意尽收后是不见底的深沉,终于妥协道,“我可以救慕容洵,但是你要保证我身份的事情不能让醉惜风知晓!”
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块没有还得回去的令牌递给她,令牌停在她掌心的时候我用力按了按,“最迟明日,我恭候琴妃您的好消息。”
我萱开窗扉,融入还未来得及完全亮的晨色里。
我趁着宫内大乱,悄无声息地出了宫。挑了一间离宫门最近的客栈住着,静候消息。
店家见我风雪里来,便贴心地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我拴住门,用热水敷透脸,将人皮面具扯下来,舒舒服服地泡着澡。
这宫女的衣服不能再穿了,这张脸也能再用了。一阵疲惫袭来,这几天的折腾,不堪困意,就这样靠着浴桶睡去。最后被冷水冷醒,我赶紧穿好衣服,围着火炉坐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北风呼呼,穿过窗户细微的缝隙扑过来。这已经是中午了,外面依然是大雪纷飞,庭院皓白。
砰砰砰……
有人敲门,我丢开被我裹着的被子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小乞丐抱着双手站立在门口,小乞丐冷得鼻子通红,头发上雪化成水正滴滴答答地流进脖子里。
他抽了抽鼻子,鼓起勇气用哭腔求我,“你的话我让我朋友他们传出去了,您说好的酬劳呢。”
我摸了摸怀里的银两,抓给他一大把银子,“记得去买一件冬衣。”
小乞丐欢天喜地地接过银两,蹦蹦哒哒地跑下楼去。
我让他带话给庞虎,不要轻举妄动,让他密切关注这两天东方的动静。
皇宫在东方,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黄昏来临,我买了一身灰色衣物穿着,踩着十尺厚的雪一步步前行。
月色淡淡,梅香却浓烈沁脾,弱风拂面微寒。
到了明日,许太后颁布诏书大赦天下。这其中赦免的就有晋王,当我望着宫内马车停在晋王府府门时,这才松口气。
晋王府御林军被撤走,余下四个守门的王府侍卫,晋王一回来便进了他平时常待的书房。
我跟着端了热水的落嫣后面进了书房,书房没有其他的人,静悄悄的。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书桌后面,侧着身子看着在里间洗漱的慕容洵。他背着我而坐,兀自拿过落嫣手上的锦帕洗脸。衣服应该是在宫内换过一遍的,头发也被梳理地平整光滑,没有我想象中的狼狈不堪。许太后总是留了些面子的。
落嫣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里的一张人皮面具,“齐远,这些日子有劳你受苦了。”
“为了王爷,应该的。”依然是沙哑的声音,仔细听来有些不同于慕容洵的。蛇室里我怎么就没有分辨出来这人不是慕容洵。
我走至齐远的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张与慕容洵迥然不同的脸,“蛇室里的人是你?那慕容洵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