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咬着筷子,嘴里的饭菜把白嫩的脸蛋撑的鼓起,她心想,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这狗是隔壁老郑的。”秦妈叨叨叨的说着:“他老伴得了胰腺炎,住院了。女儿女婿又上班,没时间照料狗。这不就送我这边来了嘛。”
老一辈的沪市人,基本都安安心心待家里做家庭主妇,这一代的沪市人,不管男女,都得悲催的工作。社会压力与日俱增。
“他俩也挺烦这只狗的,养了一年多,养出感情了,也不忍心丢掉。”秦妈说:“这小东西真粘人。”
老郑是住在走廊尽头的那家,郑叔叔和郑阿姨都很和善,秦泽小时候经常跑他们家窜门,喜欢拉上姐姐一起,因为逢着姐姐去,郑叔叔郑阿姨就会掏出几块糖塞进姐弟俩。
跟着姐姐有肉吃,这是小时候秦泽领悟出来的道理。
郑叔叔家有个女儿,比秦宝宝大一岁,很讨厌秦宝宝,因为跟小公主比起来,自己就像丫鬟,是陪衬鲜花的绿叶。
前年,郑叔叔的女儿嫁人了,老两口闷得慌,就跑隔壁的奇缘宠物店买宠物。
一眼就看中了好动活泼的泰迪,而且体型也正合适,大的,拽不动。
奇缘宠物店的店长是个黑了心的家伙,当然不能说泰迪不好啊,很热情的推荐给他们,还打了折。
结果买回来才知道,泰迪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活泼是活泼的,就是画风歪了,逮着什么日什么,没东西日,它可以日天日地日空气。
可把老两口给腻歪的。
找宠物店店长,那家伙还不给退,说过七天了。
郑叔叔也是从屁股烙大饼的小伙子过来的,感同身受,实在不忍心看着宠物如此饥渴,人生最痛苦的事有很多,男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铁棒没卵用”。
和老伴一商量,又跑了一趟宠物店,买了个小母狗。
然后厉害了,两只泰迪从早啪到晚,房子里无时无刻都能见它俩交叠的身影,有爱的互动。
这正牌狗粮吃多了,郑叔叔郑阿姨也受不了了,趁着七天没过,把小母狗给退了回去。
吃完饭,秦泽进洗手间,发现泰迪在日拖把,一边日,一边扭头看他,小眼睛里满是无辜。
“哎,也是可怜。”秦泽摇摇头。
说起来,他和泰迪是同病相怜。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秦泽唱了一句,掏出自己的铁棒尿尿,一个哆嗦,顿时感觉世界索然无味。
与此同时,泰迪也安静的打了个哆嗦,顿时感觉世界索然无味。
世界索然无味后,泰迪凑近拖把嗅了嗅,耸拉着脑袋离开厕所。
吃完饭,秦妈在厨房洗碗,老爷子又去看他的财经新闻,自打一家之主的位置受到威胁,老爷子学习的动力从未有过的勃发,就像当年头悬梁锥刺股考大学那样。
望子成龙是好事,当爸妈的不都图这个么,但秦家有点不一样,秦家养的咸鱼,忽然就遇春风化成龙,一夜之间成材了。
秦妈和老爷子至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不懂网络词语,不然就要怀疑的问一句:汝是否有py交易?
“爸,小区楼下好像有人在吵架。”
“听你妈说,好像有剧组来咱们小区拍戏,和一位业主发生冲突了。”
“那让物业赶人呗。”
“嗨,剧组有钱给物业的,哪能赶人,这会儿在调节呢。”
“哦哦,咱们这破小区有啥好拍的。”
“咱们小区怎么了,搁十年前,那也是很不错的,拍家庭伦理剧,就喜欢咱们这种小区。”
客厅里,秦宝宝陪着老爷子聊天,秦泽走在长长的走道里,越过他和姐姐的房间,越过爸妈的卧室,越过洗手间,身后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回头就是一脚,踹飞了跟上来的泰迪。
他蹑手蹑脚,推开老爷子的书房,从门缝里闪了进去,又蹑手蹑脚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