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钥山不远的一座小山。
光秃秃的山,只有几株小树,树下有一间凉亭。
三位老者坐在亭中,饮酒作乐,酒香传出数百里,不时还有歌吟声传出,好不惬意。
此时,一位年轻獬豸族倏然落下,停在亭前,躬身行礼,“辅国,郑家陆家正在天钥山四处搜查,肆意作乱,不少族人都被牵连,上百人因此入狱,镇国还有卫国的府邸也受到了冲击。”
“由他们去罢。”
谢正端着酒杯,挥了挥手,“林家那边呢?”
獬豸族连忙道,“林家正在铁幕入口守候,几乎全族都去了。”
谢正淡淡的道,“继续看,其他的不用管,去吧。”
獬豸族正要告辞离去,亭内又传出一声“等等”,护国谢州微笑着道,“你是不是叫谢白啊?”
那獬豸族行礼道,“属下正是谢白。”
“行了,去吧。”
谢州挥挥手,回过头来笑道,“辅国,你的手下真的全都叫谢白?”
谢正淡淡的道,“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谢迅也颇是疑惑,“有上十个人啊,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谢正喝了口酒,缓声道,“不用分辨,对我而言,他们没有区别,不管哪个谢白,都能做到我要他们做的,也绝不可能背叛我。”
“辅国的御下之道,实在是……学不来学不来。”
谢迅和谢州互看一眼,都是不住摇头,叹息中带着许多钦佩。
谢州端着酒杯却不喝,似有所思,“辅国,我们就在这里喝酒,一直喝到御前廷议开始么?那御前三家可是忙得很啊,行动不断,辅国你就不担心出什么问题么?”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谢正凝声道,“不能做的也尽量做了,再说不管我们做了多少事情,一天以后,我们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和周舒,现在不养精蓄锐,还能做什么?”
谢迅微叹口气,“也是呵,如果真的酿到冲突那一步,我们可没有三家那么多的死士。”
“有也不能用,獬豸族每个人的命都很宝贵,岂能随意浪费?”
谢正皱了皱眉,沉声道,“我等便罢了,既然决定了这么做,死则死矣,无须多想。”
“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们说得也太过于了,”谢州终是把那杯酒喝了下去,随即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说我们两个,辅国你堪比修行者准圣的实力,在獬豸国谁能动你?”
谢正摆了摆手,“那个林谦就可以。”
谢州脸色微变,“他又不会来,但说起来他教了周舒不少东西,周舒不会……”
“护国,你再说我可真翻脸了。”
谢迅瞪了他一眼,把酒给他斟满了,“我说了两遍了,周舒不是那种人!”
谢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赔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么。”
“担心也用不着。”
谢迅跟着喝干了酒,缓缓道,“护国,辅国真正担心的不是林谦,而是在场的獬豸族人,还有国主,真的冲突起来,恐怕有不少被三家蛊惑的獬豸族出来对抗我们,那时候又该如何?”
谢州不觉叹道,“我也就怕这样。”
谢迅又道,“修行者可以毫无顾忌,完全不在意獬豸族和獬豸国的损失,甚至还能挟持国主,而我们呢?束手束脚,就算辅国有十二成本事,能发挥出来的恐怕还不到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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