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富贵人家的家丁,一般都是身着布衣,了不起佩刀而已,但是长公主府的家丁显然不一样,齐家乃是将门,齐家的这些家丁,基本上可以说是家将。
因此他们不仅持刀,还可以配甲配弩,看起来如同正规军一样。
林昭从怀里摸出齐宣给他的牌子,走到这些人面前,微微拱手行礼:“因我林家的家事,却要耽搁诸位年节,林昭向大家赔不是了。”
这二十人里,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乃是领头之人,他上前验证了林昭手里的腰牌,然后对着林昭抱拳行礼,笑道:“林公子客气,咱们这些兄弟憋在长安也憋的久了,能出去透透气,乃是兄弟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这很明显是客气话,毕竟临近年关,谁不想待在家中,与妻儿老小团圆,吃一顿饺子,在这个时候不仅没法团圆,反而要出远门,无疑是一趟苦差事。
林二少这个时候倒是极为懂事,他走到这二十人面前,深深一揖:“因家兄之事,连累诸位,林湛代家兄与诸位赔个不是。”
这个四十岁的汉子闻言,连忙上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把林湛搀扶了起来,摆手道:“二位公子太客气了,一个年节而已,当年在外行军的时候,七八个年节不在家中,也是常事!”
这样一来,林昭兄弟俩跟这些丹阳长公主府的家将,就算是熟悉起来了,他们正说话的时候,西城门里一队人马大概二三十人结伴从城中走了出来,林昭给林湛使了个眼色,兄弟两个人迎了上去,对着当先的李煦低头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李煦坐在马上,见状连忙下马,他先是看了看林湛,又看了看林家兄弟俩身后这二十个佩甲的壮汉,把兄弟俩扶起来之后,他诧异的问道:“林湛师弟也去?”
林湛低头道:“大兄受难,小弟自然要去。”
李煦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兄弟俩身后的二十个甲士,问道:“这些是?”
林三郎苦笑道:“这些是我从长公主府里借出来壮声势用的……”
说着,他看向李煦身后的人马,开口道:“原来殿下也带了不少人,林昭有些多此一举了。”
“竟然能从丹阳姑母那里借出来人。”
世子殿下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然后笑道:“人多一些自然是好事,论起精锐,长安城各宗室家中的家丁,没有比得过丹阳姑母家中的。”
他又看了一眼那二十个甲士,感慨道:“这些……曾经都是边军将士啊。”
说到这里,世子殿下大手一挥,朗声道:“好了,我等要尽快赶到衡州去,时间紧迫,诸位快上马罢!”
说罢,世子殿下径直翻身上马,林昭与林湛兄弟俩也都各自上马,林三郎对着身后二十个人挥了挥手,这二十个人如同一个人一般,整齐划一的上了马。
随后,李煦那边的人马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带路,林昭与林湛兄弟俩紧跟其后,随之长公主府的二十个人走在最后,一行大概五十余骑,从长安城西城门出发,朝着横州方向进发。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衡州城,已经成为了储君之争的又一个战场。
而这五十个人,便是东宫派去衡州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