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这么多年,黄巾军并非没有后勤这个概念,只不过距离太近,黄邵认为没有必要罢了。
吃完了晚饭,黄邵还想思索一下战局形势,但还没有打开简陋的地图,就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彻底打乱了思路:
“黄大帅!你们前脚刚走,就有一大队兵马将西华城团团包围!我拼死才逃出生天,立刻就来求助!”
黄邵的眼皮“突突突”地狂跳不止:
“敌人到底是谁?有多少人?!”
这名哨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到,就被连续问了多个问题:
“禀大帅,围困西华城的,应该是颍川太守陈飞,粗略而看,至少有上万兵力!”
黄邵的心都在颤抖:
“上万兵力?我在汝阳和西华的兵力加起来也只有八千而已!”
他虽然号称拥众数万,但这一趟随他一同救援汝阳的,也只有五六千人。
哨骑连连点头:
“而且还有大队骑兵!若不是小人跑得快,早就被他们抓回去了!”
黄邵眼前一黑,双手直接把地图撕裂!
-
“啪嗒!”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撞击声,郭嘉矜持地笑了起来:
“府君,承让、承让。郭某不才,豪取十连胜而已。”
看着他得意闷骚的神情,被杀得一败涂地的陈飞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笑脸。
如果不是实在无聊,自己怎么会自取其辱地发出邀请、和郭嘉下棋?
从中途加入观战队伍的袁涣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开口:
“这棋……似乎也有些意思?奉孝可否指教一二?”
陈飞吐了口气,连忙抽身而退:
“我去巡视部队,你们先玩一玩吧。”
他钻出营帐,杨志立刻跟了上来:
“斥候刚刚来报,大半个时辰以前,那名黄巾哨骑已经追上了黄邵大部队,距离我们大约三十里地,而且……”
他迟疑地停顿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黄邵已经派出使者……向陈王请降去了。”
陈飞一愣,转身走回了营帐:
“奉孝、曜卿,哨骑来报,黄邵已经遣使向陈王投降,但我却有点担心……”
正在下棋的郭嘉头也没抬:
“府君担心什么?逼迫黄巾投降,本就是我们的计划啊!”
袁涣一边看着棋盘,一边捻着胡须:
“府君莫非是在担心,这批黄巾军的青壮男子,全都依附于陈王殿下、致使为他人做了嫁衣?”
陈飞不置可否:
“若真的如此,又该如何是好?”
却听郭嘉笑着拍下了一枚棋子:
“府君放心,陈王虽然遭到你的指责,但秉性脾气不可更改,他能够接受黄邵的投降,却绝不会收为己用。”
陈飞确实有些将信将疑:
“你从未见过陈王,凭什么做出这种判断?”
万一刘宠忽然觉醒雄心,准备以陈国为根基、从而征讨天下呢?
郭嘉笑着摇头:
“府君且稍等片刻,日落之前,必见分晓。”
陈飞也不再追问,撩起袍襟坐在胡凳上充当观众,但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不过一个时辰,新一批斥候已经抵达了大营:
“禀府君,黄邵使者已经跟随陈王使者一同离开汝阳,动身向西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