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自搬运尸体的双方将士,曹操的目光却转向了濮阳城头的几道人影,甚至还感叹了一句:
“并州真有大将!”
跟随在他身边的,是十几天前刚刚救了曹操性命的司马楼异,如果不是楼异临时将自己的战马借给曹操,曹操很有可能会葬身在濮阳城的那场大火之中。
听到主公的感慨,楼异深有同感:
“我们费了半个月的功夫,甚至不惜谎称主公伤重,才让敌军相信我军的示弱之计,吕布才得以和我军野战。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凭借着精锐的并州飞骑,从我们的重重包围中逃出生天!”
夏侯渊有些惋惜地挥了挥拳头:
“对面的张辽、高顺,都是不可多得的强敌啊!”
曹操更是捶胸顿足:
“如此良将,却跟了吕布这种无耻匹夫,实在是令人痛心啊!”
左眼打着厚厚绷带的夏侯惇则格外冷静:
“孟德无须如此,张邈逃亡之后,吕布失去了最大的臂助,如今陈飞又占了陈留,切断了吕布的补给,吕布困守濮阳,败亡就在眼前!”
曹操撸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了上面狰狞的伤痕——这些伤痕都是之前在濮阳大火中被烧伤的印记,至今依然十分疼痛。
看着伤痕,他咬牙切齿地发誓:
“吕布、陈宫,我誓杀尔等!”
站在城头眺望形势的吕布、陈登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
那天的那把火……可明明是你曹操自己放的!
凭什么让我们背黑锅?!
吕布连忙扶住了陈宫,关切地说道:
“公台,城头风大,小心着凉,还是回屋歇息吧!”
陈宫点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奉先,张孟卓想要回援陈留,却被曹操埋伏偷袭、至于兵败身死,而张超举郡投于陈飞,我们就成了孤军,只能盘踞在东郡、济阴两郡之间,东有曹操、西有陈飞、北有袁绍、黑山、白波、匈奴,南则有梁王、郭贡、黄巾、以及袁术,可谓极其凶险,只有西北方的张稚叔与你交好,但他之前已经资助了数千兵马和大量军粮,此时想要发兵也是有心无力……我们应当另谋出路了。”
他一口气把周围十大势力全念了一遍,吕布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依你之见,我等应当前往何处?”
陈宫凝神沉思了片刻,直到他回到议事厅看到粗制滥造的全国地图时,才终于眼前一亮:
“我等可以去徐州!”
吕布一脸不解:
“徐州?”
陈宫点了点头:
“陶谦年老无才,偌大一州而无法守卫,三番五次都被曹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奉先若是能够夺占他的地盘,短期之内,可以自保无忧!”
吕布一拍大腿:
“早就听说徐州富庶,既有充足粮草,更有盐铁之利,绝对是如今的最佳选择!”
当他们密谈的时候,已经有一匹快马自北方抵达了曹军大营。
“禀曹兖州,我家袁冀州听闻吕布、陈宫等人作乱,有心亲自督军救援,无奈幼公子偶染风寒,袁冀州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不敢有任何疏漏。所以袁冀州只能派遣大将文丑出兵东郡,以助曹兖州重夺兖州!”
曹操看完书信,心中信心更加坚定:
“传令全军,休整五日,五日之后,我们再一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