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回到家中,正听到一阵敲锣打鼓声。
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却见邻居都聚集在自家门前。
“恭贺!”
“恭喜!”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作贺,章越不明所以。
这时章越迎面看到章实,章实喜不自胜地道:“三哥儿,溪儿此番与郭师兄国子监乡试都高中了。”
章越闻言道:“确实不错,不过哥哥乡试并非省试,不需如此大张旗鼓的操办。”
章实笑道:“就是图个热闹,你也知道郭师兄这些日子一直不喜,此番总算吐气扬眉。”
章越摇了摇头道:“小小庆贺可使得,但若大肆庆贺却易失了省试时的锐气。我当初国子试第三名,老师反而却让我作了一夜文章。科举之事就如同打战一般,要胜则不骄,败则不馁,一步一台阶!”
章实笑着应承道:“好了好了,三哥儿这番大道理我听进去了,今日大喜日子咱们高兴高兴,明日我再叮嘱几句,溪儿如此聪明伶俐,必不会造次。”
哪有这般夸自己儿子的,章越摇了摇头。
章实不管教,自己这个当叔叔的却要泼冷水,否则侄儿容易得意忘形。
章越入内后问郭师兄,章丘在何处?下人禀说二人正在书房说话。
郭师兄尚好,他在科场上沉浮多年,心境早已磨练过了,不会因乡试及第得意忘形。
章越倒是担心章丘,走到书房,章丘与郭师兄确实正在说话,见了章越立即起身。
章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章丘道:“郭师伯与我道,虽是乡试得意,但省试未分晓前,一切都不得作数。”
章越笑着看了郭林一眼,对章丘言道:“我本要也与你说几句,但既是郭师兄说了,我也不多说了,道理你自己要明白。”
章丘正色道:“有三叔在前,区区一个乡试及第何足欢喜。”
章越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得好,这方是我章家好儿郎。”
郭林在旁道:“师弟放心,溪儿自当知道如何作,不需我们多说。”
章丘笑道:“还是要师兄多帮我看着,不然不放心,不知如何与师兄称谢才是。”
郭林闻言有几分拘谨道:“师弟这么说就见外了。”
十七娘正好到了,闻言笑道:“你们师兄弟还在说话呢,今晚家宴三郎你若真的要谢师兄,多敬他几杯酒才是。”
章越笑道:“当得,当得。”
“是了,二姨和二嫂都来了说与溪儿道贺呢。”
章丘闻言大喜。章越见章丘如此高兴,也就没言语。
当夜家宴章家推了郭林坐在首席,章实章越连番向郭林敬酒。
章越与郭林二人吃了一夜酒十分尽兴。
郭林也渐渐从上一番考试失利的情绪中走出。
因官家身子不适,暂时停了经筵,这些日子章越除了到了轮值日往秘阁侍直外,其余都在礼院。
之后满朝都瞩目于皇子之事,不过在这时候赵宗实却掉了链子。
官家屡次诏命赵宗实为知宗正,却都给赵宗实推去。
这时谁都知宗正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皇子,但赵宗实如何就是不接受,这令满朝文武都是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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