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采看了一眼章越,当即道:“要作东哪轮得到十七郎,不过拣不如撞就此地了。”
章越犹豫了下点头道:“也好。”
三人一并入座,说了几句别来之事,十七郎道:“大伯,拜茶!”
这时穿着短衫也不包头巾的大哥从后厨端着羊油饼走来。
“三哥,面还在锅里,先吃这些,”章实将碗放在桌上,一见章采二人一愣道:“是你同窗?”
章越迟疑下道:“是啊。”
另一同窗笑问道:“怎么三郎,你与此地大伯相熟么?”
章采也是笑了笑看向章实。
章实则想,三郎的两个同窗都是头戴巾冠,着学子衫,而自己身为章越的兄长不免寒碜。
章实忙道:“不……”
章越则抢道:“这位大伯正是我大哥。”
章采与那同窗都吃了一惊,忙站起身行礼:“大郎君好!”
章越道:“哥哥,这位是我在南峰院佣书所识的学录与十七郎,今日巧遇在此。”
“好,好,”章实眼眶有些泛泪,随即拍胸脯道,“南峰院的朋友,也是咱章家的兄弟,那叫我大郎君,那今日我得请你们吃好喝好,先切三斤羊肉来!”
“使不得!”二人忙道。
章越道:“大哥,你给我们一人一碗羊汤面吧!”
“好吧!凭地客气了。”
三人吃过羊汤面,但见羊肉面里可谓羊肉满满的,原来这三斤羊肉都在面里。这哪是羊汤面啊,乃份量十足羊肉面。
“不够再添啊!”章实热情道。
章采拿银子来会钞,章实坚是不收。也不知章采用了何办法,仍强塞银子付账。
三人出门,章采道:“三郎下午我们去拜会先生,你也与我们同去吧!”
章越道:“这……”
章采笑道:“我知你不肯空手上门如此吧,我与十七郎这正好备了一份,咱们各匀你一些,一起上门如何?”
“这如何……”章越待要拒绝。
一旁的同窗则笑道:“这如何使不得,三郎早晚是咱们同窗,就这般说定了。”
章越抱拳道:“学录,十七郎今日之情,三郎记下了……不过钱我日后定会算给两位的,若是二位不答允,那请恕我不能前往了。”
……
章越与章采,十七郎携礼来至教授章友直宅里。
还未进门,就见来拜会章友直的人可以为络绎不绝。既有官宦名儒,也有乡贤显达,以及纯粹仰慕的读书人。
章越但见一色青水砖墙,两扇乌漆大门,门楣尽皆雕花,此刻宾客盈门,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正是如此。
自有下人将引至一旁坐了片刻后,正有人在旁坐谈。
“听说当今官家迟迟不定储位,满朝文武都为此烦忧。”
“几位宰执为此奔走,我等坐此也是干着急啊。”
章越一听这话果真是逼格满满,仔细一看不过几位初出茅庐的书生,顿时一笑。
“存儒兄!”
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走来,章采与十七郎皆是行礼,章越亦在一旁行礼。
“我道是谁?原来是章采,十七啊,这位有些眼生!”那年轻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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