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老二的身影,老二像个父亲一样,保护着四哥。
没有了王权利的骚扰,四哥就更加专注练功,永清也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套路。
永清对四哥说:“真正的功夫,并不是你掌握多少套路,当你去实战的时候,再好的套路都是空的,关键是看谁的拳硬,拳快,腿快,所以你要多练基本功才对。”
“谢谢哥,我知道了。”四哥认真地听着。
四哥就每天对着永清家门口的那棵柿子树撒气,出拳,踢腿。刚开始没打几下,手就打痛地不得了,血都打出来,可四哥像着了魔一样练,或者说是自虐一般地练,痛的时候脑子就会想起王权利打他时的痛,还有胯下之辱,想起这些,人就恨得咬牙切齿,把柿子树想成王权利,使劲打他,打他……
永清一把拉住四哥:“寿根,你怎么了,可不能这么练,手上都出血了。”
“我,我……”四哥一时还回不过神。
“走到里面,我给你敷点药。”
“不用,没事的。练功受点伤,流点血不正常嘛。”
“不行,你还在长身体,再说你妈会担心的,走跟我去。”
“好吧。”四哥提起他妈才很不情愿地过去,自己伤点不算什么,主要是怕他妈担心,一担心就整天愁眉苦脸。
四哥就是这样练功的,虽然有点极端,有点疼,但经过一段时间,手上起了老茧,不怕痛了,拳头也逐渐硬起来,腿也是换了几层皮,踢腿也有些劲道了。
但四哥总归还是个小孩,功夫还略显稚嫩,要达到随心所欲,气吞山河之势,尚需时日。
眼看清明节到了。
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当中。各家忙着做餜。餜是用碾碎的糯米,有的糯米中放入烫过水碾碎的艾草,便成青色的,青餜,再用水和成面,取一小块用面杖擀平,拿起放在手中,白面包入菜,或者豆瓣酱;青面包入红糖和黄豆碾成的粉末,又香又甜。随后像做包子一样,把它们包在一起,放入一个印餜的模具中印一下,像个月饼一样,模具可以选择各种花纹,有花鸟,人物,或者字迹,图案优美,让人看了食欲大增。最后放入蒸笼中蒸一段时间,把面粉全部蒸熟,餜会变得玲珑剔透,香糯可口,人间美味莫过于此!
这天四哥学校里放假在家也帮着秋菊做餜。秋菊擀面皮,包豆瓣酱,四哥则拿着模具印餜,他家的餜印是字“团团圆圆,”边上也有些花边,极其精美。
他们家多数是白皮餜,青餜很少,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吃,主要是红糖太少,没有钱,也没有粮票买,就这点也是到小爷爷家借来的。小爷爷知道他们几个小的喜欢吃甜的,就把他攒的一斤红糖给他们了。他们老了,牙都掉的差不多了,更不能吃红糖,留着到夏天就会坏掉,挺可惜的。
那时物资匮乏,甜食少之又少,别说小孩,就是大人都很喜欢吃甜食。很少吃的缘故,吃起来都特别香,特别甜。
老三在灶台烧火,锅里已经放上一笼餜,已经能闻到餜的香味,特香,闻一下就能使人回味无穷。他仔细地观察着火势,让火总保持旺盛状态,早点把餜蒸熟,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不停。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此时,有个四十几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着中山装,身形伟岸挺拔,目光坚毅,骨子里透着军人的气质;手里牵着一个头戴军帽,身穿军绿装,和四哥差不多岁数的男孩,手里还握着把木手枪,走进四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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