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哥婚礼结束,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平静的湖水,没有一点波澜。
1976年夏天,大哥的儿子都穿着开档裤乱跑了,日子过得有滋有润;二哥在村最西面修了土瓦房,搬出去住,自力更生,就等娶一房媳妇;家里只有老三,老四,他们住在楼上,因为家里下面只有一间房给他爸妈住,本来几个小的都住上面,用几张破席子铺地上就算是床了,后来老大,老二搬出去,就剩他们俩到略显宽敞,席子想怎么铺就怎么铺,再支个破蚊帐就可以睡。
楼上有个粮仓,里面放着一些粮食,鱼干,笋干,还有些破旧衣服之类,楼上只有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窗户,中间有两根方木间隔,所以采光不好,白天在上面都阴森森的,难怪老赖都不敢上来。
因为放了粮食,就招来很多老鼠,不论白天黑夜都能听到老鼠“唧唧”的声音,一到晚上,就像老鼠开会,“唧唧,唧唧”声音很大,有时声音很刺耳拉很长,它们应该在为了抢粮食打架,这样吵吵就算了,可恨的是,它们经常来兄弟俩睡的地方骚扰,“唧唧,唧唧”,在他们睡的身边肆无忌惮玩耍,有一次还把四哥的头发剪了一段去,多么恶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四哥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头上有东西动了一下,用手一拍,都摸到老鼠尾巴,那老鼠惊得“叭唧”一下,就消失得没影了。
“可恶的老鼠,老子非活剥了你不可,”四哥一下惊醒了。
“怎么了,老四,”声音把老三也吵醒了。
“老鼠把我头上头发剪了。”四哥气愤道。
“又不是第一次,睡吧,深更半夜的,我困得很。”老三倒是见怪不怪,他实在也是累得不行,粮食双抢时节来了,他们放假,当然帮着干农活,又热又累,躺下就能睡。
四哥没办法,也转头睡去。
白天空闲时,就和老三商量着,怎样灭鼠。
“用老鼠夹啊,”老三说。
“我们家没有?”四哥问。
“小爷爷家有,到晚上问他借,”老三对这些事情内行。
“那好,等我们收工去他家看看。”
终于收工了,今天白天是插秧,腰差不多成九十度半蹲那里,忙一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走,到小爷爷家去,顺便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弄好吃的。”四哥扶着腰,但说去小爷爷家,就来了兴致。
“好,我累得,饿得不行。”
说完,便向小爷爷家去。从这边干活的地方去,没多远,半里地的路,一会就到了。
“小爷爷,小爷爷,”四哥没走近,老远就喊起来。
“哎”小爷爷答应一声,他也是刚从地里回来。
“你家有没有老鼠夹,我家老鼠太多了,麻烦死了。”四哥走近了说。
“有是有,不过好久没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小爷爷说完,便去找老鼠夹。
“土根,寿根来了,我今天刚好做拉拉面,你们最爱吃了,吃完再走。”小奶奶正端着和面的盘,热情招呼道。
“我妈要说我们,老到你们家吃饭。”老三道,心里其实很想吃拉拉面,故作矜持。
“没事的,奶奶马上就去下面条了。”
他俩就点头答应,心里乐得不行,累了一天,还能吃上拉拉面。
这时小爷爷把两个老鼠夹拿出来,看着生了很多锈,应该很久没用了。
“很久没用了,都生锈了。这个你们知道怎么用吗?”小爷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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