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沈香苗将那锦缎折成的布包,小心的塞在了老妇人的枕下,又见她嘴唇干的几乎裂了血口子,便拿了勺来喂水。
昏睡过去的人,喂水十分不容易,一勺水怕要洒一多半出来,几勺水喂下去之后,枕头便湿了大片。
“这湿枕头黏腻腻的肯定也不舒服,换上一个吧。”吕氏见状,拿了新的枕头来换了。
沈香苗帮着拾掇好,又盖好了棉被,便同吕氏一起坐在一旁烤起了炭火。
估摸着又过了一刻钟的工夫,外头有了动静,
“估摸着,是三叔回来了。”沈香苗听着声音,站了起来要去开大门。
吕氏在后头跟上了上去。
拉开门栓打开了大门,便看到一脸风霜的沈福海与沈文韬站在了门口,身后站着同样满身都是寒意的杜仲大夫与沈文武。
“这么大老远的还又是晚上,还请杜大夫跑上一遭,着实是过意不去。”沈香苗一脸歉意,一边迎众人往屋子里头走。
“作为大夫本身就是要外出看诊,这是医者的本分,沈姑娘不必如此愧疚。”杜仲大夫宽慰道,随沈香苗进了屋,便问:“病人这会儿在哪里?”
沈福海与沈文韬去请他时,他便听说了病人是位被沈香苗路上搭救的老妇,又再外头冻了许久的模样,杜仲来的时候,刻意连针也带了上来,以防不测。
“在这里。”沈香苗引了杜仲大夫到床前,一边说道:“方才她醒来过一次,只是人似乎是有些糊涂的,胡乱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说困的很,又睡下了,我刚喂了些水给她喝,但是喝的不多,洒了大半。”
醒过一次,人却是糊涂的,还说困……
杜仲顿时拧了眉,跟着沈香苗去瞧。
待瞧见那老妇的模样时,顿时惊了一惊:“这,这不是柳家老夫人么?”
“这是柳老夫人?”沈香苗也十分讶异。
从前是从水生大哥那里听说过许多次有关柳老夫人的事儿。
据说是个年轻时和丈夫走南闯北,积累了许多财富的强人,但膝下的儿孙似乎都不太孝顺的模样,在柳老夫人病重的时候只想着争夺家产,从柳老夫人的口中打听曾经大笔金银的下落。
沈香苗从前还为柳老夫人的遭遇唏嘘不已,不曾想自个儿今日救回来的竟是便是这位柳老夫人。
“正是柳老夫人。”杜仲大夫再次瞧了一瞧,十分笃定:“我为老夫人看诊多次,绝对不会认错,这人正是柳老夫人。”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到是颇为稀奇了,柳老夫人病的十分厉害,昨日还曾昏迷过。去扎了针将人救了回来,病中的老夫人不在家静养,怎的一个人跑到了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