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被沈香苗接的这话逗得便笑了起来,随后接着搬了杌子过来忙着干活。
母女俩有说有笑,反倒显得这撒入院落中的阳光格外明媚。
此时的天已是到了五九的天,常言道,五九六九大甩手,说明此时的天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寒冷了。
尤其是今日,大日头的,暖暖的日光越发暖和,外头比屋子里倒是还要暖和许多。
再加上这庭院里头的水,引了周遭的温泉水过来,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从院落中环绕而过,更让整个院落显得暖意融融。
以至于这过了晌午后的闲来品茶,都是在庭院最中央的八角亭中进行的。
卢少业抿了口杯中那微微泛青的绿茶,扬了扬唇角,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显得玩世不恭:“张员外的心思当真是精巧,这庭院引温泉水而过,倒是暖和,即便是数九寒冬,这里也是暖若春日,若是冬日之时飘着雪花,却能在此身着薄衣品茗,当真是极致享受了。”
“大人这般夸奖,草民愧不敢当。”站在一旁,年近四十,个矮体胖的张意卿微微垂头,仔细的回了话:“这庭院也是多年前草民买来的,当时便是这般模样,草民也是觉得新奇,这些年倒是也时常打理一番,不曾想竟是入了大人的眼,大人若是喜欢,那便多住些时日。”
“既是张员外这般好客,那我倒也不客气了,到这边的这些时日,还真是不曾寻着这般舒适的一个住所来,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多有叨扰了。”卢少业皮笑肉不笑的,眉梢微挑,俨然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能得大人青睐,乃是草民之福。”张意卿急忙拱手道:“草民这些年来经营布匹等生意,家底也算丰厚,家中院落倒也宽敞,这处院落乃是别院,倒也没什么影响,大人安心住下便是。”
说罢,十分讨好的笑了一笑,但这一笑却是牵扯到脸颊处的红肿,不由得低声“嘶”了一声。
“张员外这伤还不见好?”卢少业瞧着张意卿那满脸的乌青红紫,皱起了眉:“论起来,也算是我刚到这时,张员外便受了伤,以至于我这几日都不能与张员外好好说了话,怎的仔细将养了几日还是不见好,莫不是夫人连大夫都不肯员外请,药也不给员外上不成?”
“草民管教内人无方,倒是叫大人笑话了。”张意卿颇为无奈的咧了咧嘴,又因脸上和身上的伤痛疼的龇牙咧嘴。
卢少业颇为无奈的瞧了张意卿,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管教无方,大可以说是软弱无能!”
“这身为男子,三妻四妾,拥红倚翠那不是常事,身为妻子本就是该相夫教子,为丈夫打点好这一切,她倒是好,非但不恪守本分,不做贤明大度之人倒是非要做那善妒的恶妇,竟是因为张员外多疼爱有孕小妾便将张员外你打成这幅模样,简直是丢了天下妇人的脸面,这样的女人一纸休书休了便是,留着作甚?”
卢少业愤愤不平,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