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掌柜真乃至情至性之人,到了这般关头还能做到仁至义尽,当真是难得。”吴大勺素来极少夸人,如今却是丝毫不吝惜夸赞之词。
肖万德察觉到这个细节,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的微笑,但转瞬即逝,表面装作无奈的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吴大勺谬赞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被逼无奈啊……”
摆了摆手之后,肖万德又是一声叹息,半晌才抬了头,转回到了最初的正题:“我方才让常三去找你说些事情,他可曾说了张春山之事?”
“到是说了些事情,只不过张春山三个字,只字未提也就是了。”吴大勺愤愤的说道,一心觉得常三方才那话定然是胡说八道,心里头越发的气愤,冲地上啐了一口:“那厮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我好是生气!不过如今看来,定是那厮胡说八道,妄图想挑拨我与肖掌柜。”
“竟有这等事情,怨不得方才你如此气愤,那厮定然是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才将你惹恼的。”肖万德的拳头“砰”的便砸上了桌上:“我一定不轻饶了那厮,给你出气!”
吴大勺自然是巴不得肖万德如此做的,便也没有客套的阻拦,同时也担心附和一句显得自个儿没有气度,便索性开口道:“肖掌柜刚才所提张春山一事,不晓得究竟是何事?”
“这……”肖万德转了转眼珠子,咬了一下嘴唇,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事其实不提也罢,只是我左思右想的觉得还是与你说上一说为好,只是这话说了之后,你可切莫往心里头去。”
“是不是张春山那小子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坏话?”吴大勺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那小子平日里瞧着就是个不安分的,这会儿更是猴子称大王,指不定说什么话呢。”
“这话啊,到是其次,主要这会儿那张春山当了月满楼的大厨,如今又和沈香苗联合起来做了几道新菜,卖的那叫一个火,竟是生生将咱们德顺楼,将你吴大勺的风头给夺了去,这几天里头这人就都往月满楼里头去了,这也就罢了,现如今那些不知好歹的客人更是在外头大放厥词,说什么张春山的手艺,比你吴大勺要好上太多了……”
“还说什么往日张春山给你当了徒弟,当真是屈才。这张春山得了夸,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是叫嚣他今日要比你强上许多,待他日更是要将你踩在脚下,一雪前耻才成!”
“啧啧,这话说的,好似当初给你当了徒弟便是莫大的耻辱一般,这张春山竟是全然忘却了往日之间的师徒情分了,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当真是可恶至极!”
“说起来,如今可恶的到是还有那方怀仁,底下人做的如此过分,他竟是也不管不顾、听之任之的,也是个拎不清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拦不住,还是说他这会儿也乐见其成?”
“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