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叔,平日大伙儿都受你们家里照顾。
就是如今孩子还在隔壁读书呢,我们帮个忙儿也是应该的。”
方老汉点头,又道。
“老二已经去请胡里正和村老儿们了,我们就等差役过来。”
原来方老二是去村里,但请里正和村老儿,怎么带了那么多的人。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方老二不只请了胡里正和村老儿们,还绑了胡老三和他的媳妇儿钱金桂。
几个村老儿满脸疑惑,胡里正却是黑着脸,毕竟他的儿子儿媳都被绑着呢。
远远的,胡里正就在高声喝骂。
“方家的人出来,看看你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居然冲进我家里绑人,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方老汉迈出大门,一改平日的和气笑脸,回骂道。
“老匹夫,你先来看看院子里什么样子!
今日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方家同你们胡家就是仇人,不死不休!”
胡里正没想到方老汉如此硬气,极力忍着恼怒,迈进院子,下一瞬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儿跪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了!”
方老二上前扯了钱金宝儿的头发,狠狠怼在里正眼前,冷笑道。
“大伯,你可别说这人你不认识!这是你儿媳的弟弟!
方才有人上山放火,把我们家里人引走,然后他带了人闯进院子,要杀我媳妇孩子,抢夺银子!
幸好被山叔拦下,否则,我们家就是家破人亡!”
只要一想到妻子和新生的儿子丧命,方老二就是发狂!
他扯了钱金宝儿的脑袋死命往地上摔!
钱金宝儿疼得惨嚎,倒是把嘴里塞得破布摔掉了。
“救命,救命!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来…来救火,救火!”
方老二听他这个时候还想撒谎,抬脚又是一顿狂踹。
若不是大壮几个抱了他,怕是钱金宝当场就被踹死了。
胡里正的脸色白的好似冬日大雪,他回身看看震惊的儿子和心虚忐忑的儿媳,突然就倒了下去。
他的里正是做到头儿了,家门不幸,到底毁在这个最不喜的儿媳手里了…
方老二努力经营了大半年,同金河县府衙上下,差役,捕快和小吏,简直没有不熟的。
方老大赶到报案,听说方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捕头立刻就报去了县令那里。
这样的人命官司,即便不是涉及方家,也是要派捕快抓人的。
于是,县令取了令牌,捕快带了十几个差役,就快马赶赴梨花坳了。
出城时候,正好遇到疯狂往家赶的方玉,马车里坐了魏先生。
没跑一会儿,孙家的马车也追了上来,马车里是孙老大夫祖孙俩。
一路无话,到了西山脚下的庄园。
捕头立刻就围住了整个院子,死尸检查过后,被破席子卷了起来,钱金宝儿也被重新捆绑。
方玉白着脸,把家里人仔细看过一边,卸掉心里一口气,也是腿软。
方才,他正同魏先生在酒桌儿上,听到家里小厮报信儿,什么也顾不得就往回跑。
路上脑子里闪过家里人血淋淋的模样,他的心简直像瓷碗一样落地碎的稀烂。
幸好,幸好…
他这会儿一手抓了老娘,一手抓了妹妹,鼻子酸涩,差点儿掉了眼泪。
“老三,别怕,家里人都没事。就是…就是吓得厉害!”
赵金莲说话都在哆嗦,却还极力安慰着儿子。
方圆儿倒是清醒很多,低声嘱咐哥哥。
“哥,你记得卖身葬父那件事吗?那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
方玉眼神一闪,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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