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租金是去年的一半,人人都是欢喜夸赞。
但其实方家的收入只多不少,因为梨花蜜卖疯了,埋藏在梨树下一年的梨花白酒更是要抢夺竞价才能得一坛子。
而独自拥有五十坛子的县令大人,这个时候越发感念方家的好了。
于是,他特意在新社院子里宴客,请了金河县大半文人墨客。
方玉自然在其中,作为庄园主人,他更是为此同众人混个脸熟。
待得宾客散去,陈大人请方玉私下喝茶说闲话儿。
方玉就把话头儿往城里流言上引了引,果然陈大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等流言说不定是哪个江湖骗子,哗众取宠之言。百姓愚昧,才多有流传。”
方玉却是摇头,“大人,事事必有因果。
突然冒出这样的留言,定然也是有原因。
但具体为何,学生也是不知。
不过,我家饺子馆常有南边的车队过来,据说南边大旱,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我们家里都想着多存几袋子粮食,常备不时之需。
大人是一县父母,掌管一县百姓生死大事,想必看的必定比学生还要深远。”
陈大人微微皱眉,心里有些动摇。
“南边回来的车队当真这么说?”
“是啊,大人,随便一个车队都能问的出,听说都要做法求雨了。”
方玉伸手给陈大人倒了茶水,随口应道。
“说起来,县里的常平仓也到了晒粮食的时候,大人不如多费心查看一下。
万一真是遇到天灾,粮食就是救命之物,不好怠慢。”
陈大人不知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方玉也就随后说起了别的闲话儿,很快,陈大人告辞回去,当真亲自去查了常平仓。
不想,还真是让他查出一些东西。
通常都是新粮下来入仓,陈粮才会低价卖给粮商,银钱充入府衙公账。
但胆大的小吏们,多半时候,在春日就把粮食卖了。
提早几个月,得到的利润自然不少,也养肥了很多人。
而陈大人上任这两年,从来不在意这样的小事儿,小吏们的这笔银子也是照赚不误。
不想今年却被抓个正着,粮食刚刚运走两成,陈大人就来突击检查了。
不必说,粮食被还了回来,小吏也挨了板子,被罢了差事。
小吏自觉冤枉,旁人也是莫名其妙。
不过,陈大人派了亲信过来把守,人人都只能偃旗息鼓…
这些事,方玉从童先生等人嘴里听说,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当真灾难来临,全县百姓都指望常平仓活命,却发现没有粮食,那可真是要绝望了。
因为惦记着蝗灾来临,梨花花期这两月,方家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待得花期过后,甚至都懒于拢账。
家里的田地,除了那二亩西瓜,都种了红薯和土豆,倒也不必多费心经管。
方老二安顿好庄园琐事,就常带了妹妹出门儿往北走。
方圆儿利用空间,又买了不少粮食。
孙老大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方家一向行事稳妥,这般必定有原因。
所以,他也没逼着方圆儿一定要留下,同他参谋新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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