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良坚持抱拳拜了三拜,才郑重道,“二爷救下凌儿,将他收在身边悉心教养,视若己出,对任、江两家恩重如山,老朽不知该如何报答。二爷日后有用得到江家的地方,只要不违国家大义,江家必随传随到。”
老将军既然这么说了,姜二爷便也不跟他客气,笑道,“好,老将军这话姜枫记下了。”
“二爷真出爽快人。”他应得舒坦,江勤良笑得更舒坦。待姜凌上前正式拜过外祖父后,姜二爷便出了雅间,留他们祖孙在房内说话。
送了姜二爷出去后,江勤良看着十一岁就已经长到自己下巴高的外孙,抬打手握着肩膀,连说了几个好字,比划着道,“我上次见你时,你才这么高,还穿着开裆裤,就嚷着要外祖父带你去骑马猎狼……裘军师记得吧?”
裘叔笑道,“您与少爷的祖父带着少爷出边城骑行数十里,竟未遇到一只狼,便猎了几只野兔给少爷玩。”
“是啊……”追忆往昔,似是发生在眼前,一转眼与他同袍的老兄弟死了,女儿女婿被杀,外孙一人流落康安,寄人篱下。江勤良又拍了拍外孙的肩膀,“姜二爷是个难得的好人,你在危难之际得他相助,这份恩情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孙儿明白。”姜凌扶着外祖父坐下,听他与裘叔追忆往昔,也渐渐唤起了一些儿时的回忆。
待用过饭菜,江勤良低声道,“王章山与蒋锦宗常有书信往来,外祖父摸不准他的打算,不好冒然带你回瀛州,这些年苦了你了。”
姜凌回道,“孙儿到了康安后有父亲和裘叔护着,未受一点苦头。”
江勤良又拍了拍外孙的肩膀,欣慰道,“待你的身世大白天下后,外祖父一定带重礼到姜家致谢。姜家那个小女娃儿……”
“外祖父,是留儿妹妹。”姜凌提醒道,心里则想着外祖父说话时喜欢拍人,他手劲儿还蛮大的,等自己带妹妹来见外祖父时,一定要站在外祖父和妹妹中间,免得外祖父把妹妹拍疼了。
“对,留儿,那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江勤良用力拍了拍外孙的腿感慨道,外孙曾在心中说过姜留的病情,还请他在瀛州寻良医为姜留诊病,所以江勤良对姜留当年的病情很是清楚,“外公给她准备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待过些日子一块送到姜府去。”
“好。”姜凌想到妹妹有礼物收,眼角眉梢便有了喜色。
裘叔想到的则是六姑娘吃下江老将军带来的礼品后,可能会再胖一圈。幸好六姑娘生得娇俏可爱,旁的小姑娘胖成这样,就要显得蠢了……裘叔咳嗽一声,转回正题,“老将军可曾听说了?左威卫前日已到康城城西四百余里的敕县。若他路上不耽搁,十日后将到康安城外。”
江勤良敛容点头,“左武卫和右威卫应是前后脚到,这是几路人马商量好的。蒋锦宗到了康案后,凌儿的身世就瞒不住了。”
姜凌挺直身板,裘叔笑道,“瞒不住就不瞒,康安城是二爷的地盘,就是蒋锦宗也奈何不了少爷。”
江勤良虎目微眯,裘净言行素来谨慎,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姜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