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的眸子垂下,胳膊也落了下来。挂上官府拿出骚包白裘衣的姜猴儿见此,拿着衣袍看向六姑娘。
姜留劝道,“天冷,爹爹快穿上吧,若着了凉,祖母又该给您喝苦药了。”
姜猴儿这才上前,为二爷穿好外袍。姜二爷穿好后,低着头就往外走,姜猴儿连忙举着风帽追了出去。姜留跟到门外叮嘱姜宝,“你多带几个人保护爹爹,实在应付不来时,就派人去请裘叔。”
裘叔现在比爹爹还忙,姜留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姜猴儿给二爷戴好风帽后问道,“二爷骑马还是乘车,去往何处?”
姜二爷不吭声,低头往外走。老管家见二爷就这么出去了,一边叫车夫赶车在后边跟着,一边往内院送信。
姜老夫人正睡着,姜平蓝听到二弟出门了,皱了皱眉道,“由着他去。”
嘴里虽这么说,姜平蓝也难放下心,跑到东院去等大哥回府。
腊八腊八冻死一家,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姜二爷不畏冷,慢慢在街上溜达着想心事,跟在他身后的姜猴儿却受不了地打起了喷嚏。姜二爷被这声音吵着了,回头瞪了他一眼,挂着鼻涕的姜猴儿冲着他家爷傻傻地笑。
姜二爷哼了一声,跳上了马车,姜猴儿连忙跟进去躲寒风,打着哆嗦问,“二爷,咱们去哪儿?”
“随便走走。”姜二爷懒洋洋地吩咐道。
二爷还没用饭呢,此处离着南市最近,姜猴儿便吩咐车夫径直往南,奔着南市走。姜二爷让姜猴儿挑开车帘,漫不经心的往外敲着街景。
途径昌明坊时,听到巷子里有喧闹声,缩着脖子的姜猴儿往前挪了挪,向里望去,“二爷,好像是雅正夫人家被人围了,咱过去看看吧?”
姜二爷扫了一眼,“去南市。”
“二爷,雅正夫人刚搬回苏宅,她一个女人家,咱们……”
“聒噪!去南市。”姜二爷不高兴了。
“是。”姜猴儿缩回脑袋,躲在旁边抄着手不吭声了。
姜宝斜了多事的死猴儿一眼,“雅正夫人能在地痞横行的东市开琴行,岂会摆不平这点小事?此处不属西城管辖,咱们以什么身份过去,你莫添乱。”
姜猴儿狠狠瞪了姜宝一眼,他怎么就添乱了?如果不是雅正夫人,他才懒得管呢!
待到了南市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雅间,姜二爷吃了几杯酒,去请曹玉宝的小厮却独自跑了回来,“二爷,曹四爷家的少爷病了,他实在脱不开身,说改日再过来给您请罪。”
没意思……白三走了,柴四走了,曹玉宝又过不来,他只能一个人吃闷酒,姜二爷垂眸,看着酒壶,兴致缺缺。
姜宝道,“小人去请郭爷?”
郭静平来了就回捣鼓他媳妇和他儿子,姜二爷才没心思见他,“去清平江。”
得,刚暖和过来,又要换地方了。姜猴儿任命地起身去开门。
赶巧,雅正夫人正从门前走过,见到姜猴儿后,雅正夫人便低声问道,“二爷可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