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后宫中又传出是御医诊断有误,江南神医妙手回春,使虞见济起死回生,可这并未能稳固住帝党群臣之心。
这是因景泰帝只有虞见济这一独子,又屡次与蒙兀太师也先作战,伤势在体内沉积,身体不佳。
而一旦这位天子有了什么万一,未来能够继承皇位的,就只有正统帝膝下诸子。
所以只需朝中群臣形成共识,就不愁那位天子不妥协就范。
然而孙然却不仅仅只担心于杰与景泰帝,他随后凝着眉:“除此之外,臣还担心诚意伯李承基。此人老奸巨猾,未必肯就范。且他既知巫支祁解封一事可能与大人有关,势必会做反击。
还有靖安伯李轩,年前此人几乎一力掰倒大理寺与都察院众多大臣,甚至促成太子废立。其人不但与龙虎山以及龙族牵涉甚深,本身实力也很了得,据说与其部属双刀合璧,战力堪比天位。
所以学生以为,我们在此之外,还得做一些防备。”
“李承基?”皇甫玄机闻言,却满含不屑的一声嗤笑:“往日在我家门庭前俯首帖耳,摇尾乞怜的老狗,他能有什么能为?
至于那李轩,无非是依仗那头麒麟,可如今形势,已不同于年前。他如今再将那麒麟找出来试试?看看我有何惧?太子与太后惧他,是担心折损声望,可我皇甫玄机要这好名声做什么?
至于这对父子的武力,他们有天位,我辅国公府就没有么?本将堂堂右军都督同知,难道还敢对我出手不成,反了天!”
他随后微一拂袖,阻住了孙然的言语:“孙先生实在太多虑了,其实只需今日将李承基从操江水师提督的位置上调离,就可削去诚意李家九成声势。那时即便李氏反噬,吾又何惧之有?”
孙然想了想,就抱了抱拳不再言语。
的确就如皇甫玄机所言,诚意李家之所以有这般威势,全在于操江水师提督一职。
而此时皇甫玄机又看向了旁边的地图:“对了,司正梁现在到哪里了?”
“昨日已潜逃至宁波,可能昨夜就已出海前往高丽。”
答话的是另一位,同样穿着三品参将袍服,他的神色冷冽:“大人,可需将之灭口?那条海船上有属下的人在,轻易就可将之沉江。”
“说什么蠢话呢?”
皇甫玄机斜睨了他一眼:“本将岂是这等心性凉薄之人,此人为我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他既已出海,那就无妨,你稍后给我送一笔钱过去——”
他正说到这里,就听到宫城那边敲起了钟声,这是卯时初(凌晨五点整)的钟响,宫城会在这个时候起钥,开启宫门。
因元宵而推迟至今日的朔望大朝,也将在不久之后开始。
皇甫玄机当即精神一振,带着一众部属,大步往辅国公府的大门行去。
他信心百倍,对于接下来的朝会也倍感期待。
可就在皇甫玄机出了府门,骑上一头地行龙的时候。有一位穿着百户服饰的内缉事厂番役,神色匆匆的从街头奔行过来,并在皇甫玄机的马前半跪了下来。
“大人!我家大人让我转告,大约一个时辰前,兵部武选司员外郎李文昱在家中畏罪自裁!”
皇甫玄机神色一愣,然后万分讶异的与他的谋士孙然对视了一眼。
这位李员外郎是他们将李承基调职京城的关键,可结果这场大戏还没开始,这场戏的主角就已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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