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被掀起了帘子,燕草惊了一跳,睁大眼睛看见是他,又是担心又是惊奇,看了看他,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声:“宋佥事?”
宋恒挠挠头,那把写着惹我者死四个大字的折扇在他手里转了转,他咳嗽了一声摇头:“没事儿。”
燕草就松了口气。
虽然宋佥事人长得好看,而且对着她们的时候并看不出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她总是觉得在宋佥事面前很有压力。
没想到帘子都还没放下,宋澈那把折扇又把帘子挡住了,她这下真的察觉出不对,认真看着宋恒:“宋佥事还有事?”
宋恒静默了一瞬,忽然折扇对着她一指,示意她往旁边让一让。
......
燕草简直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立即往边上让开了。
宋恒就对着苏邀说:“你别在乎那个疯子说的话,他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跟他这样的人计较,就太蠢了。”
苏邀眨了眨眼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有把苏桉的话放在心里。
对这些人的期望和爱意,早在上一世长久的磋磨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明知道他是一把刀子,苏邀就不会让刀子扎进自己的心里。
她惊讶的是宋恒的态度。
这个出了名的修罗,别人眼里无法无天的纨绔,可他对她展现出来的,永远是毫无遮掩的善意。
她心中一暖,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反应过来,笑着对宋恒道:“我知道啊,我只在意那些在意我的人,其余的人如何想我,不重要。”
完全不重要。
宋恒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替她放下了帘子。
是啊,他早该知道的,苏邀跟一般的姑娘都不同,她的爱憎分明,从来不拖泥带水。喜欢她的,她就报之以善意,不喜欢她的,她就远离。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马车骨碌碌的驶出了巷子,燕草把帘子遮好,回过头来看着苏邀:“姑娘,您跟宋佥事......”
她见苏邀也朝自己看过来,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可终究还是劝阻道:“宋佥事虽然跟您很谈得来,可也要注意些影响,您到底是个姑娘家呀,到时候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出来宋恒对苏邀的不同了。
同时苏邀对宋恒其实也是不同的。
她可从来没见苏邀对除苏嵘以外的哪个男子这样信任过。
苏邀认真望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她跟宋恒之间的来往的确是有些频繁,可她向来都是很注意的,绝不至于被外头的人知道,她总觉得燕草好像是想歪了。
燕草就叹了口气,面对苏邀那双澄澈的眼睛,有些偃旗息鼓-----得了,她还是不用再说了,看她家姑娘这样子,分明是还未开窍呢,说得多错的多,别本来没什么,被她说的倒是真的有些什么,那可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