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是哪儿能放心的下来?燕草扯了扯嘴角强笑着答应,等到马车骨碌碌的动起来了,才试探着问苏邀:“姑娘,他们是不是准备要杀了我们啊?”
昨天晚上,她就见陈东紧张的很。
苏邀摆摆手,并不多说,只是轻声道:“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她都正已经两次这么说了,摆明是不要再问的意思,燕草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更相信苏邀,就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只是她精神紧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都没有出半点什么事,这让她不觉放松了些心情,又觉得虽然姑娘厉害,但是姑娘到底也只是人,说不定是在姑娘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或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就逐渐放松下来,等到马车停下来,她还轻声跟苏邀道:“姑娘,咱们去更衣吧?”
这一路走过来十来天,除了住驿馆的时候,否则平时若是到了晚上,他们都是在附近人家借个地方休整一下,再回马车上睡的。
燕草已经习惯了。
苏邀捏了捏她的手,下马车的时候轻声说:“待会儿跟紧我,不要乱走。”
只这一句话,燕草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的心都似乎要跳出来,她紧张又害怕,却并不敢乱看,只是仍旧垂眉敛目的扶着苏邀下来。
苏三老爷也跟平常一样,等到李瑞把钱给了民户,就对苏邀道:“休息休息,喝完热汤再回马车。”
今天天气冷的很,月亮却很亮,照的苏三老爷的脸格外的白。
见苏邀答应过了,苏三老爷就转过身去招呼陈东:“陈大人,这一路上多亏了有你们,天儿冷的很,您喝酒不?喝一碗如何?我们马车上还带着绍兴送来的好酒,不如喝一点?”
陈东笑了一声,婉拒了一阵,等到不知道听三老爷说了什么,又答应了,苏三老爷就急忙让李瑞去把车上备着的酒拿出来,又吩咐人把点心什么的拿出来,给护院和锦衣卫们先垫垫肚子。
都准备好了,苏三老爷才跟陈东一道进了民户的门:“要么说在家千日好,离家万般难呢,您看看,真是到处都不方便,真多亏了您了,回京一定请您再赏脸来家里尝尝我们的好酒。”
两人寒暄着进了屋,陈东忽然停住了脚,指着在院中端着一个瓷碗要上台阶的人问:“这是谁啊?下午的时候不是说,这户人家只有四个人么?才刚我在外头都已经见过你们家四个人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个矮个子男人转过身来,在月光下露出一脸的麻子,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解释:“回....回回回军爷的话,我是这户人家的侄儿,下午我叔叔让我过来帮忙的,怕家里忙不过来。”
苏三老爷就随口赞扬:“这家人倒是挺知道来事儿,罢了,赏他们几两银子吧。”
陈东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