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推官在沈家村呆了七八天,这几天当中,他听见过的故事比前几年办案加起来的都要多也都要离奇。
比如说村里曾经来过一个十分年轻富贵的小姑娘,年纪十六七岁左右,身边还跟着仆从。
在这样普通的村子里,那个姑娘富贵得叫人印象深刻。
足足过了快二十多年了,沈大娘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小姑娘真是,穿着一身的叫不出名字来的衣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呐......”
张推官此时已经联想到了许多东西,还是十分温和镇定的问:“那然后呢?然后又如何?”
“那个小姑娘在村子里住下来了,仿佛是在等什么人......”沈大娘叹了一声气,想到当年那个小姑娘,还是有些记忆犹新的震撼:“她可讲究了,租了我们村里大户的房子,不叫别人进去,每天也不出门,只是她带来的那群人出门,也十分讲究,买菜卖鱼都要最新鲜的,水也不喝咱们这里的水,还要让人去玉泉山上挑回来,她给银子。小姑娘挑剔是挑剔了些,但是心肠却是好的,正逢冬天,那一年又是大旱,村里许多人都吃不上饭,她拿了好多银子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买来了许多粮食.....”
所以村民们才对她的印象这样深。
张推官嗯了一声:“那后来她就走了?”
“走?”沈大娘慢慢的偏着头,下意识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满盆的玉米粒发了一会儿怔,才想起来,摇摇头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反正姑娘忽然有一天就不见啦,那座屋子也空了,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张推官有些失望,他想问的东西不是这些。
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沈大娘,张推官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大娘,这些都不重要,你对这个姑娘,就不知道更多的了么?”
沈大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絮絮叨叨的再说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张推官的意思,有些茫然的抿了抿唇:“这,再多的......”
“比如说,这姑娘据你所说,是在这儿住了几个月的,这几个月里,当真便一点儿来历都没透露出来?也从未有亲友来找过她么?”张推官紧紧盯着沈大娘,有些焦灼的提醒:“您再想一想,这很重要。”
沈大娘仔细的又想了一会儿,才有些茫然的道:“怎么会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姓什么呢?我听见过玄远道长喊她齐姑娘的。”
玄远?
又是玄远!
张推官心中咯噔一声,立即追问:“这个玄远道长,他怎么跟这个姑娘也有关系么?”
“自然是有的。”沈大娘继续拿了家伙开始收拾玉米,一面就答张推官的话:“那个小姑娘在村子里住了许久,等到玄远道长来过了,不久之后,小姑娘便走了。”
张推官握住了手里的桃木剑,心中嗤了一声。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不管是这桃木剑还是这尸体,反正,玄远道长是跟这件事逃脱不了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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