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洁白的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鹅毛般的大雪悠悠地飘着,瞬间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前世余小草居住在华中地带,即使有雪也是小打小闹。像这般如撕棉扯絮似的大雪,她还真是头一次见过。
身上旧棉絮的破旧棉袄,根本不足以抵挡北方的严寒,自从寒冬来临,余小草就不太肯出门了成天在炕上窝着。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下这么大!看来,这个冬天不好过呀!家里的粮食,存够了没?”晚饭的时候,老余头坐在炕上,看着外面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大雪,叹了口气。大雪成灾,以他的年岁没少见。
张氏想了想仓房堆积如山的番薯片,再一次感受到手中有粮心不慌,点头应道:“粮食肯定够,就是没磨成粉呢。等雪停了,老大和老二去磨上千把斤番薯粉存起来。”
老余头眉头皱了皱,道:“光番薯面粉,吃一冬天不说腻不腻的,就怕胃受不住。还是要买些其他粗粮备着,还有细粮也要预备些,若赶上过年连天下雪,粮价肯定上涨。”
正谈论着,余家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风雪中传来带着哭腔的叫门声。
“我去看看!”余海放下饭碗,穿上自己的破棉袄,拉开门没入了风雪中。门一开一合的瞬间,几片雪花挤进来,落入地上化作点点泥水。
李氏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嘴里不忘嘟哝着:“谁呀!大雪天,能有什么事?还这个点儿过来,这不耽误人吃饭嘛!”
“草儿!你尤爷爷那退烧的药丸子还有么?你栓柱叔发高烧,急用!”一阵刺骨的寒风钻进门来,余海匆匆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眼睛红红的拴柱媳妇。
余小草咽下嘴里的薯饼,急忙道:“尤爷爷配好的药,早就用光了。栓柱叔烧得严重不?要不我去看看吧?”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去了有什么用?别耽误人家的病情,还是送镇上医馆吧,别怕花钱。”张氏怕余小草给自家招事儿,忙截断她的话语。
栓柱媳妇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当家的昨儿受了点凉,今天一起来就不太舒服。以为不严重呢,往常都扛一扛就过去了。谁知道烧得越来越狠,刚刚手脚都抽抽了!退烧的药又没了,这可咋办呀!”
李氏在一旁说风凉话:“哎呦!烧得都抽筋了?那可了不得,我娘家隔壁邻居,就是烧得狠了,烧坏了脑子,都快四十了还没找到媳妇呢!你家栓柱都烧一天了,不知道咋样了呢!”
拴柱媳妇被她说得眼泪再没忍住,急得没了主张:“那可咋整呀!这么大的雪,也没法往镇上送呀!小草,真的没有药了吗?”
“人命关天,有药的话我说啥也不能藏着掖着呀!栓柱婶子,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陪你走一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栓柱叔这么烧着吧?”余小草决定接收平生第一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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