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口中的呼喊骤然停止,她扭过头来,给姥姥和大舅母苍白的笑容,轻声道:“姥姥、大舅母,没事!我不过是不小心撞门上而已,擦点药就没事了——对了,这是我干娘,从京城来的!”
姚氏婆媳是知道小草认了个当官的干爹的,一听对方是小草的干娘,那岂不是官夫人驾到?两个老实巴交的妇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呐呐地笑着。
房夫人对二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柔声道:“以后都是亲戚了,别那么拘束。”
余小草见姥姥和舅母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便笑着道:“姥姥、大舅母,前面李叔不知道能不能忙过来,你们先去帮着点儿,等我擦好药就过去。”
韩氏一边点头,一边道:“前面不怎么忙了,有我和你姥姥就行了。你受伤了,就在这陪你干娘唠唠嗑吧!”
夏芙蓉对于两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的言行,心中充满了藐视——那死丫头的亲戚,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余小草的“酷刑”终于结束了,她摊着手脚趴在床上装死。房夫人被她逗得笑得停不下来,拍着她肉嘟嘟的小屁股,道:“别作怪了,赶紧起来把衣裳穿了,免得着凉。”
余小草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背上果然不像刚刚那么疼了。她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口中问道:“干娘,你待会儿是去镇上的院子歇着呢,还是跟我们一起回东山村?”
干爹的差事相当于工程监理,港口建好少说也得三五年,他便在镇上买了宅子。不过,干爹却很少在镇上的宅子住,大多住在西山脚下原来赵家的院子。因为那里离小草家近,蹭饭比较方便。
这事房子镇在信中早就跟夫人交代过了,房夫人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以我对你干爹的了解,他从府城回来,一准儿直接回东山村。那我就在东山村等他吧!”
余小草乖巧地点点头,道:“嗯!干爹今天一早就快马加鞭地出发去了府城,这会儿差不多刚刚到。估计今天要在府城歇一晚上,明天才能回来呢!镇上的院子虽说条件好些,但毕竟长期不住人了,收拾起来很麻烦。东山村的院子虽然简陋,可离我家近,彼此能有个照应。干娘,您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该饿了吧?我请您去珍馐楼吃大餐……”
京城珍馐楼,一餐下来少说也要百十两,一顿吃上三五百两都是正常。房夫人知道干闺女家条件一般,虽说西瓜铺的生意不错,可是能省点还是给自家闺女省点儿吧。
“听你干爹说,小草你手艺不错。干娘想尝尝你做的菜。”房夫人摸摸小姑娘柔顺乌黑的头发,心中暗赞小丫头头发长得好。她哪里知道,大半年前这头青丝,还干枯得像柴火棒子呢!
余小草想想院子里空落落的厨房,因为忙着开业,厨房里的厨具都没准备齐全,更别说调料什么的了。她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干娘,店里的小厨房里啥都没准备。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这都快晌午了,您让我上哪给您变出菜肴来?您想吃的话,今天晚上我一准儿给你显显身手!午饭咱还是在珍馐楼先对付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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