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筠有孕,不同于其他人,到底是中宫皇后。
一群女人相互对视,都笑着应是。
朱栩真的很开心,虽然他没说,但他比张筠还着急。他可不希望,‘新政’刚开头就又迎来夺嫡之争。
张太后很开心,在饭桌上拉着张筠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什么。
海兰珠坐在那,不时摸摸肚子,瞥向朱栩。
小永宁,淑娴,慈烨,慈熠,慈煊五个小家伙在饭桌上穿梭,嬉闹,这个时候已经没谁管他们了,推杯换盏,高兴的不得了。
消息很快传到宫外,内阁,六部等比朱栩等还高兴,甚至于一些尚书罕见约着内阁的靖王等‘明目张胆’的出去吃饭,以示庆祝。
中宫有孕,这对朱栩,对朝廷,甚至对大明都很重要,或者说,最重要。
明朝的皇位之争向来激励,从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到万历年间的‘国本之争’,每一次都惊心动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明朝已经经不起折腾,朝野也厌恶了这种争斗,外加现在的改革大潮轰轰烈烈,要是源头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中宫有喜,满朝文武都大喜过望,现在都在翘首以盼,就等着张筠诞生嫡子,然后迅速册立为太子,稳定天下人心!
朱栩向来对自己控制极严,很少有喝醉的情形,今天在桌上没有刻意控制,放开了喝,不一阵子就脸色通红,开始‘胡言乱语’,不时还将小永宁拉过来教训,不准她带坏他的几个儿子。
张太后,张筠等都微笑着,没有阻拦,气的小永宁张牙舞爪,半途就拉着小淑娴,小慈烨几个走了。
酒酣半晌,慢慢散了,各自回宫。
坤宁宫,朱栩洗过澡,躺在床上,清醒了不少,搂着张筠,笑声道:“好生照顾自己,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过一阵子,朕请国太进宫照顾一下,皇嫂那边也会帮忙,你要宽心,好好养胎……”
张筠倚靠在朱栩身旁,摸着小腹,低低的嗯了声。
她压力很大,现在终于怀孕了,松了一口气,也更多了一丝期待。
两人相拥,慢慢的说着,不知不觉的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内阁大殿二楼。
这里有一百二十张桌子,只有前面六十多个有人坐,现在,不少人聚集在这里,声音从小到大,渐渐的争吵起来。
“内阁拟定的田亩制,绝对不能接受。按田亩征税,十亩以上进行累计,三十亩以上要交三分之一,五十亩要交近一半的税,这怎么可以?”
“买卖土地要收重税,甚至租种都要收税,这让百姓们怎么活?”
“现在灾情这么重,朝廷应该让百姓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为什么还屡屡加税?这不是要官逼民反吗?”
“我投了反对票,内阁这么搞,肯定要出大乱子,我们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做,还是那句话,咱们要为百姓着想,不能允许这些苛政存在……”
“苛政猛于虎,我也投了反对票,咱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决不能让内阁钻了空子,他们要是再来,我们还投反对票……”
六十多个议员,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的颇为激烈,几乎是一面倒的反对内阁的新政策。
有几个人虽然想说些什么,但面对如此形势,也只能缄口不言。
内阁一大早同样聚满了人,内阁的辅臣,六部的尚书,侍郎,九寺正卿,税务总局,皇家钱庄等等的头头脑脑,几乎都来了。
国家议会,这是新冒出来的,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巡抚,可以恩威并施,各种手段迫使他们就范。
这些人,完全是无所顾忌,无所畏惧,谁也不怕,什么也不怕,有了道理,就谁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