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之一走出来,一个士子就冲上前,大声道:“张老大人,您是我杭/州先贤,定要维护我等士子,敢问巡抚可有说些什么?”
“是啊老大人,朝廷要打压我等,要废除科举,断我等仕途,还望老大人仗义执言!”
“老大人,您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啊!”
一干士子围过来,吵嚷着要张辅之帮忙说话。
张辅之目光犀利,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神色冷了一分,呵斥道:“够了,围堵官府衙门乃是重罪,都给我散了!用不了几日周巡抚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张辅之摆起架子来,以他的年纪威望,一干后进学子还真不好针锋相对,更何况,他还是张溥的‘家长’,他们都需要尊重的人。
张辅之说完,就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
一众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只是被撺掇而来,暂时还没有什么纪律,对视着,有人开口要走,便三三两两的开始走,不多久杭/州衙门前后就恢复如常,一干士子都消失无踪。
士子们虽然走了,可一系列事件的影响却在飞速扩大,周维京的政改遇到了麻烦,不说停滞,也变得极度缓慢。一些本来靠过来的官员,现在也态度莫名。
总督衙门的王永光倒是影响不大,经过连翻整肃的各府驻军都纪律良好,没有受复社影响。
可不过一日,周维京又怒气的在杭/州府衙门摔杯子,复社的一名骨干给他上了一道奏本,满满当当的人名,全都是复社之人,要求巡抚衙门着重提拔任用!
这也算是旷古奇闻,民间的一名士子,居然给了他一分名单,要求他根据名单任命官吏。
简直是荒唐至极!
李东旭也被复社之人的胆大给惊到了,站在一旁道:“大人,复社太过嚣张,需要尽早遏制。”
周维京何尝不知道,可他现在陷在浙/江官场泥潭不可自拔,根本没有能力去对付复社。他首要的,还是要政改,只有完成政改,他才能掌握杭/州政务,拥有权力,否则处处受制,不说做不成事,哪天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他坐在那,铁青着脸,变幻一阵,道:“按察司那边继续盯着,本官会尽快处置,本官要出去几日,你在这盯着。”
李东旭不知道周维京想要怎么处置,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办法,除了朝廷让步,安抚好江南士子。
杭/州府不远处,一座大院子已经整修完毕,一座座监牢也拔地而起。
一间牢房内,田尔耕坐在椅子上,一边舔舐着手里的匕首,一边望着对面,被绑的结结实实,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田尔耕脸上有一道疤痕,一动就显得狰狞,外加他这样的动作,更加可怖。
对面的年轻人披头散发,从头发缝隙看着田尔耕,浑身发抖,还是大骂道:“阉党走狗,东厂鹰犬,我辈风骨,岂是区区刑具可以屈服!”
田尔耕毫不为所动,坐在那,仔细的摸索着手里的匕首,心不在焉的道“给你个机会做首告,否则我就抄了你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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