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下雨,船队走的很慢,朱由检与汤若望的棋盘放到了船舱内。
朱由检的房间,两人还在对弈,或许是下的比较久,两人的棋力越发相当,厮杀的难分难舍。
“王爷,怎么好久没有看到鳌拜将军?”汤若望神色不动的下棋,抬着眼皮看向朱由检道。
朱由检同样有五六天没有看到鳌拜,但他并不在意,淡淡道:“听冯公公说,他去了后面,在压着船队后部,确保没有舰船掉队。”
汤若望似乎明白了的点头,道:“马上就要到了,到了里斯本,我们就都可以好好休息,王爷也可以感受一下欧洲的风情。这里与大明完全不同,束缚没有那么多,更加的自由,当然,上帝希望他的子民活的自由,开心。”
朱由检对汤若望的目的心知肚明,懒得理会,道“本王希望与西班牙国王好好谈谈,和平是我们共同的希望。”
对于明朝与西班牙的矛盾,尤其是菲律宾易手这件事,汤若望深感无力。
他知道明朝相当强势,不会低头,更不会将菲律宾还给西班牙,现在,就看西班牙的态度了。
若是西班牙被激怒,或许真的会对这支使者舰队进行攻击,甚至是派舰队去遥远的东方进行讨伐。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去大明传教,要获得大明皇帝的好感、允许。
‘或许,我应该提前一步去教皇国,见教皇,请教皇从中斡旋一下。’
汤若望在下棋,心里如此道。教皇虽然早已经今非昔比,但影响力还是很大,尤其对西班牙。
但是去教皇国一来一去时间太久,根本来不及。
汤若望现在只祈求西班牙王国没有被激怒,没有昏头,不会做出傻事。
“会的。”他心思不属,随口回答着朱由检。
朱由检忘不了西班牙是一个乱伦国度,强压着恶心,道:“嗯,本王还需要一些翻译,希望汤先生能帮忙找一找。”
欧洲纷乱复杂,语言也是多种多样,朱由检需要更多的翻译。
汤若望心里还在转悠不停,下意识的道:“很乐意为您效劳。”
朱由检听着这话,眉头皱了下,刚要说话,冯祝慢慢走过来,看着汤若望,道:“先生稍等,奴婢想与王爷说几句话。”
汤若望这才清醒过来,看了眼朱由检,道“请。”
朱由检对冯祝这个奴才很不喜欢,尽管冯祝平时对他还算尊重,但这不是奴才该有的行为。
他神色不动,起身向后走去。
冯祝躬身在他身旁,低声道:“王爷,去教皇国太危险,我们经过商议,暂时不去,先去西班牙,而后法兰克王国,尼德兰,英格兰,最后再根据情况,安排如何去见那位教皇。”
朱由检对冯祝的擅自做主很不满,心里有怒气,面上没有掩饰,皱着眉道:“见教皇不是我们的第一任务吗?本王听说,这个教会影响很大,连国王有时候都要听他们的。”
冯祝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但进去太危险了,如果他们封锁了入口,我们就只能等死,太危险,这也是奴婢等再三商议后的审慎之举。”
朱由检已经习惯被排除在外,真的不满,道:“好,本王知道了,会与汤若望说的。”
他们到了欧洲,行程不是随心所欲,需要提前安排好,以免出乱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还得靠汤若望帮忙,明人是完全的陌生人。
冯祝来与朱由检说这些,无非也是想让朱由检转告汤若望,说服他,让他帮忙安排。
“不不,不行,”
果然,汤若望一听就连连摇头,道:“去里斯本,可以说是顺路,修善船只,补充食物和水,但是去了法兰克王国,尼德兰,英格兰王国就不同了,那是对教皇的不尊重,会在欧洲引起很大争议,这对你们很不利,会引出战争来的。”
朱由检不会拿舰队的安危去讨价还价,直接道:“汤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明人并不相信你们的上帝,在要求我们尊重的同时,我希望也能得到你们的尊重,只有这样,才能向前走,而不是争吵不休,原地踏步,甚至是后退。”
汤若望眉头一皱,看着朱由检道:“王爷,罗马必须第一时间去,教皇在整个欧洲都有强大的影响力,若是得到他的帮助,你们在欧洲之行就会无比的顺畅,省去很多的麻烦,并且,打你们主意的人,会更加慎重。”
汤若望说的很含蓄了,那就是,如果朱由检不第一时间去罗马面见教皇,很可能引来麻烦,或者被人攻击,而教皇能庇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