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还是压不下心中的那股焦躁。
认识她也快一年了,从来都没见她乱发脾气过,无论说话做事都是一派小大人似的样子。在他面前更是乖顺的跟个小猫似的,像这样的情绪爆发还是头一次。
周承颐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自己当时用劲很大吗?若真舍得打她,她哪还能跳起来反抗啊!
居然还敢说出讨厌他的话!
真的是不管不行了。
周承颐烦躁的在院子里踱了会儿步,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的出了院子,直奔昭园而来。
他今晚留下她,没想着要对她发脾气的,是想要好好跟她讲道理的,怎么就发展到情绪失控的地步了?
对了!是她说要回徐庄才彻底激怒他的。
小没良心的,他对她还不够掏心掏肺吗?脾气上来,就动不动回徐庄。就好像他不值钱,而徐庄的那些人重于千金似的,他能不心酸吗?他千里奔行马不停蹄的回来,为的都是谁?
他不火大才怪了。
可问题是,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七岁的孩子斤斤计较,有意思吗?
周承颐在昭园的大门口徘徊,末了干脆坐到了墙外的那架秋千上荡了起来。
红杉匆匆跑来。
周承颐眼皮也不抬,“她怎么样?可还在哭?”
红杉道:“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起初还有哭声,这会儿听不到动静了。奴婢敲门,里面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周承颐道:“赶紧进去看看啊!要是没盖被子,岂不着凉?”
红杉欲言又止,心道您不亲自去看吗?人都到大门口了,却守在外面不进去,究竟闹的哪门子别扭?但这样的话可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质问的。随即服从命令的折回了院子。
周承颐仰天长叹,他倒要看看,小丫头能坚持到几时。反正这次,他定是要铁石心肠一回。下定了决心,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了会儿书,压下心中的烦躁,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尽管如此,第二天还是早早的醒了。晨练了半个多时辰,天也已经亮了。从新松的手里接过帕子,吩咐新柏去昭园看看。
新柏很快的回来,回话道:“昭姑娘一大早就回徐庄了。”
周承颐端起的茶杯就掉落到了地上,“自己走的?”
新柏道:“红杉姐姐送她走的。新梅说,是红枫姐姐后半夜才回来,说是昭姑娘的娘生了个男孩,昭姑娘着急回去看弟弟了。”
周承颐就伸手捂住了腮帮子,突感牙疼。再怎么着急,也该跟他打声招呼的吧!
这样子不辞而别,岂不是当他不存在?看来,在她心中,那家人果然比他这个外人重要多了。
早饭上来,周承颐顿觉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同样觉得食不下咽的还有明昭,肿着两个大眼皮,嘴里吃的什么都感觉不到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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