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盛咳嗽了两声。
明昭扭头看了他一眼。
徐文盛脸上挤出一丝笑,“时候不早了。”
李宜泽急急地道:“里面也有治咳嗽的药膏。这眼看着夏天就要到了,乡下蚊虫多。所以就多备了些防蚊虫叮咬的,治疗蚊虫叮咬的。还有就是一些外伤用药,但愿你用不着。”他咧嘴笑,笑容干净而清爽。
明昭忙道谢,“华叔不是说让你回去接大娘吗?你也赶紧动身吧!”
李宜泽点点头,摆摆手,“一路保重!有缘再见!”
对于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所谓的再见怕是千难万难吧!
马车缓缓开动,明昭的眼泪在眼里打转,想要伸手掀开车帘往外看,却被徐文盛阻止了。
“没什么好看的了,那样的富贵生活从此就与你无缘了。人得学会认命,你就是个贱命,就好比那麻雀,别再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明昭拧个小眉头看过去。
徐文盛咧着一口黄牙,身上摸了摸边上放着的布匹,“还是锦缎呢!可惜,你以后都再也用不上了。”
明昭看着他眼中那贪婪的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不对劲!眼前的人浑身都透着不对劲。
“为什么?”她故作懵懂的问。
徐文盛嘿嘿笑两声,“你见谁穿着锦缎在泥地里干活的?乡下人家,都是粗布裹身的,不怕脏,也不怕刮了跑线。”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但是明昭心中的不安非但没减,反而蹭蹭的往上涨。
“啊呀!承颐哥哥给我的荷包忘了拿了。停车!赶紧停车!”明昭大叫。
“咋呼什么?”徐文盛拉了个脸,“一个破荷包,能有什么金贵的?”
明昭道:“里面装了满满的金豆子,承颐哥哥让我数着玩的。”
徐文盛的脸上就露出了死了亲爹般的哭丧表情,“你是猪脑子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
明昭不以为然的道:“离开没多会儿,掉头回去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徐文盛磨牙嚯嚯,“回什么回?为了金子回去,让人家怎么看?”
明昭不死心的道:“我是小孩子,不要脸面的。”
“不行!”徐文盛毫不迟疑的拒绝。
明昭咧开嘴就哭,她是孩子,哭的惊天动地才是理所当然。
“闭嘴!”徐文盛厉喝一声,“再不闭嘴,我立马敲晕你。”
明昭的嘴巴紧紧的闭上,她终于知晓不对劲的所在了,眼前这个人该不会是高级拐子吧?
一个不靠当街抢,而是将她的祖宗八代都搞清楚了的拐子!
这项认知,让她如坠冰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岁的小身体里住的是成人的灵魂,临危不乱还是能做到的。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跟他硬碰硬。别说她只有六岁,就是已经成人,以女人跟男人之间力量的悬殊,也是不能正面对上的。
这一招,不管是谁使出的,都太高明了。
一个打着她素未谋面的亲爹的幌子前来接她的人,任谁就算长了七巧玲珑心都不会怀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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