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尸体，真的有那么大用处？”张机惊讶地问。
“当然有，除此之外，如果一个死于非命，却又找不出任何死因的人，也可以通过解剖来替死者找到真相。”
陈扬解释地说道：“只不过，如此做法有点违背伦常，让死者无法保留全尸。正因为如此，元化所用的尸体，除了家属自愿，就是无人认领的流民和罪犯尸体。”
这些话，对于张机来说，已经超纲了。
陈扬轻轻敲响手术室的大门，确定里面是否有人。
“等一等！”
里面还真的有人，还是华佗说话的声音，又道：“是子安回来了吗？我还有点事，稍等片刻。”
这么一等，半个时辰眨眼过去。
华佗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元化，你刚才在做什么？”陈扬问道。
“做一个手术，而且还成功了。”
华佗对刚才的手术，好像很满意，又道：“那个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如果不手术，恐怕活不过三天，他的家人再三衡量，还是让我冒险动刀。”
对于手术这事情，被陈扬灌输了一番理念，张机倒也不觉得什么。
华佗还兴奋地说道：“我让他成功活下来，不仅是能多活几天，甚至是几十年，想不到我也能成功了……仲景！你怎么来了？”
说到这里，华佗终于注意到身旁的张机。
“元化，好多年不见了。”张机说道。
“想不到子安还是把你找来，这次丞相有救了。”华佗再见到故友，本想客气地招待，奈何自己浑身是血，实在有点尴尬。
张机问道：“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看，元化你在做的是什么手术？”
“当然可以，快往里面请！”
华佗带着他们进去，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头发全部被剃光，脑袋也是血水，头皮可以清楚地看到缝合的痕迹。
“元化，你刚才开颅了？”陈扬惊讶地问，随即他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还有呼吸，也就是还活着。
这说明，开颅手术，成功了？
“没错！”
华佗点头道：“他也是一个头风病人，得到家属同意我才敢这样做。从他的脑袋里，我找到一块肿起来的黑肉，就是导致头风的主要原因，我将其割掉了。”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盆子里面，果然放着有一块恶心的肉。
陈扬瞬间明白，这就是肿瘤，脑部肿瘤。
古代那些头风，很大程度上就是肿瘤。
“我让人打造一把坚硬锋利的小刀，可以轻松地打开头颅。我还配制一种可以暂缓血液流动的药，防止大出血，再配合了麻沸散，成功做了一个开颅手术。”
华佗说着又担忧地看向病床上的病人，续道：“我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来，又或者是否真的能够醒来，但人绝对还活着。”
因为陈扬和他说过，做这种外科手术，需要杀菌消毒，什么无菌环境，以及细菌感染之类一大堆。
他消毒所用的东西，就是酒坊里面的高纯度酒精，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元化，你这……真的成功了！”
张机给病人检查了一番，他可以很肯定，头颅是被打开，而且人还活着，他的心情很激动。
之前他觉得陈扬说过的打开头颅，就是谋害人命，现在看到华佗真的做到，他的认知彻底地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