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此时正在后山的禅室里跟方丈下棋,觉深一直在旁边陪着。外面都是吴王带来的亲卫,将禅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吴王年近四十,不像周王那样发福,身姿清瘦,留了一把美髯,身穿青色长袍,端是风流倜傥。
他把玩着手上的琉璃棋子,他已经落了子,现在正等着方丈落子。
这时候有护卫来报,有小和尚来寻觉深。
瞥了一眼恭敬伺候在一旁的觉深,他笑道:“觉深师傅可是还有事情要忙,本王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要是有事就自去忙吧。”
觉深顺势应下:“许是寺中有什么事,小僧出去看看。”
方丈也没有拦他,自顾自的落了一子。
吴王看着他出去,看也不看就将手上的棋子随便放在棋盘上:“今儿就到这吧。”
方丈宣了一声佛号:“既如此,殿下是要下山还是在寺里暂住一晚?”
吴王嗤笑:“方丈,你明知我所为何来,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方丈叹息:“这数十年来,殿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只是贫僧真的不知道。”
吴王一挥衣袖,站起身来:“既然方丈不愿意说,本王也不勉强。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我还有时间陪你耗着,反正也是闲着。”
“如今,怕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了。”吴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丈,“看在你陪本王下了这么多年棋的份上,本王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
“说,相国寺活,不说,本王只需一声令下,你这相国寺死绝了,父皇恐怕还高兴得很!”
方丈苦涩的摇头:“王爷要贫僧如何说?贫僧确实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这些年来,王爷一直不相信贫僧。王爷便是杀光了相国寺上下,贫僧不知道也还是不知道。”
“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方丈翻身跪倒在地,苍老的背岣嵝着,额头触地:“贫僧真的不知,还请王爷放过相国寺上下无关人等,贫僧愿意一死,以证所言不虚。”
“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吴王漠然的看着他,“本王只想知道,先皇遗诏在什么地方!”
方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总说你不知道,那逆王怎么会将玉玺交给你?玉玺都能给你,遗诏又为什么不能给你?!”
“如果当年不是你将玉玺献给了父皇,父皇又怎么会饶你一命?”
吴王的话语就像锋利的刀刃,字字句句都意欲将他千刀万剐:“方丈啊方丈,你多活了几十年,你可知道,我那两位好叔叔可都在黄泉路上一直等着你呢!多年至交,能将玉玺交给你保管的人,死了到现在尸骨都曝晒在荒郊野地,你每天夜里可曾梦见过他们?”
方丈整个背都塌陷了一般,匍匐在地上,不能言语。
“既然都已经背叛过一次了,再背叛一次又如何?总归人都已经死绝了……”卫十一:上次主子让我来偷诅咒县主的经文。这次县主让我来拿藏在这儿的东西。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