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怀轻笑:“你想要什么便与我说,难不成还怕我不做给你?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做一把琴不容易,要花费许多时候。”尤其是一把好琴,做来更难。
“没关系,表哥慢慢做便是。”虞幼窈蹲在表哥面前,脸上一片欢喜与期待,表哥的意思是,无论她想要什么,表哥都做给她吗?
表哥真好。
“好!”周令怀瞧着小姑娘,眼角的余光,映着荏苒纤柔的蔓藤,悄无声息地攀上了窗棂,探进了房中,青绿的叶间,簇拥着一朵艳红如火的红月季,正处含苞之际,羞涩又娇艳。
表哥去了学堂,虞幼窈跑到青梧树下,围着青梧转圈,满院都能听到她欢快悦耳的笑声。
未时过了小半个时辰(14点),庄铺上的管事到齐了。
管事们去安寿堂拜见虞老夫人,以示敬重。
虞幼窈陪在祖母身边一起见了他们。
这些管事都是府里用老的人,年纪都偏大一些,七八个人大多都四五十岁,其中有一个穿了蓝绸,年约三十多岁的掌柜,就格外打眼了。
虞幼窈多瞧了两眼。
这人长得富态,笑眯眯地,一脸和善。
虞老夫人注意到她的眼神,一指那掌柜:“这是宝兴米铺的汪东全,汪掌柜,与你还有些渊缘,是个得力的人。”
虞幼窈眉目轻动,民以食为天,在各大铺面生意里,米铺的地位还要更体面一些。
汪东全听了,就笑眯眯地接了话:“小的当年,是在宝兴米铺做伙计,是谢大夫人巡视米铺时,见小的还算妥当,便提了二掌柜,与大掌柜学了一些本事,前几年,大掌柜年迈不支,小的便接了大掌柜的活计。”
虞幼窈笑容微深:“米铺是府里紧要的生意,往后便有劳汪管事多费心。”
与汪东全有渊缘的,却是她娘。
娘对汪东全有知遇之恩,祖母当场提及这话,但凡是个知恩的,也该知道向小主子投诚。
如果汪东全不识趣,往后也不会受到府里的重用。
他没得选择。
庄子上有周永禾,铺子上有汪东全,都是府里十分紧要的庄铺管事,其他管事与之一比,便有所不及。
堂下其他几个管事目光闪动,也是猜到了虞老夫人的意图,纷纷收起了心中那些小算盘。
老夫人是老谋深算,汪东全这一步棋,是一早就下好的,就是在为孙女铺路。
他们都是府里用老的忠仆,便是瞧不上虞幼窈一个半大的孩子,也不能碍了老夫人的路。
有了虞老夫人这一手,后头虞幼窈提及了府里的新规,管事们虽是一脸震惊,却也没有当场驳了虞幼窈的颜面。
虞幼窈也不管他们怎样想,声音温软:“你们先去扶风院歇口茶,仔细商量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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