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有一条许愿帛“哐啷”声动,砸落在脚边,微风吹动,许愿帛翻转:“愿表哥,恶疾自去,百病皆消,远离灾祸,一世荣宁。”
周令怀目光倏然顿住,正是小姑娘的字迹
他弯腰捡起许愿帛,手指轻挲着上头一字一句,仿佛能感受到,小姑娘写下这一行字时,心里是默念了佛经,满心的虔诚盼望。
他哂然一笑:“殷三!”
藏身假山处的殷三倏然现身,恭手:“少主。”
周令怀将许愿帛递给了他,交代:“绑到树上最高处。”
既然这是表妹所愿,便也做了那一阵好风,借力送她达成所愿,定要让这许愿帛挂到最高处,长长久久。
“是——”殷三拿着许愿帛,纵身跃至树上,不消片刻,就到了树顶处,将许愿帛绑在上头。
周令怀站在树下,菩提树高耸入云,碧盖擎天,便如了窕玉院那一树青梧,可他依然能瞧见绿云如盖间,一抹鲜艳的红,在微风中轻扬,大约要很久很久才会褪色呢。
他看了许久,直到脖颈也酸透了,这才垂下头。
也不知道小姑娘在长兴侯府怎样了?
跟虞幼窈一道下棋的齐思宁,眼瞅着虞幼窈手里捻着白棋,盯着棋盘抓腮挠耳:“这一下要走哪里?”看到中间有一处空子,就将手伸过去:“这里可以吗?”
一边说,还一边抬头看她。
见她板着脸没回答,虞幼窈又将手挪到另一处空子:“还是这儿?”
齐思宁额上的青筋也滚了又滚,强忍着没有掀了棋盘。
可算是知道了,虞大小姐说自己才艺不行,是半点也不带虚的,见过棋艺烂的,没见过烂成这样,偏生是个臭棋篓子,棋品还奇差无比,生生能把人气死。
等了好一会儿,虞幼窈也不落子,齐思宁有些不耐了:“你到底下不下。”
虞幼窈呶着嘴儿:“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你别催呀,我表哥说了,下棋的时候要深思熟虑,想好了再落子。”
齐思宁木着一张脸:“你表哥说得对,所以你得找你表哥一道下棋去。”
便在这时,好几个小姐簇拥着陆明瑶,曹映雪,虞兼葭三人,一道向八角亭走来,一群人说说笑笑,真是好不热闹。
花是赏完了。
两人对看一些,默契的各自然黑白棋子从棋盘上捡起来,放进了棋笥里头,也不打算再继续下了。
有丫鬟上了茶,就顺手端起来喝。
虞幼窈坐着没动,没打算上去攀交,可虞兼葭在进了亭子里后,一眼就瞧见了她,竟然还带着陆明瑶,曹映雪一道走过来了。
人都走过来了,虞幼窈再坐着也不合适,就站起来了。
虞兼葭热络地拉了虞幼窈的手,热情地介绍:“大姐姐,这是长兴侯家的曹七姐姐,威宁侯家的陆五姐姐,都是知礼又和善的人。”
自己在花会上结交了贵女,便迫不及待介绍家里的姐妹认识,落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她是知礼又良善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