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欠了五百万两黄金的巨债,日本的人都觉得这是一块能把人活活拖死的烫手山芋,生怕沾上了就是满身的骚。只有调所广乡临危受命,愿意站出来接盘。大伙儿巴不得这个账只有他来管,碰都不想碰。
“你估计藩内有多少积蓄?”忠右卫门骑在马上,向重富忠教发问。
“我以前到没觉得有多少,总以为只有三五万两,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来,或许笑左卫门已经积蓄了三五十万两的巨款。”
“那你们岛津氏,比幕府还要富裕呢!”忠右卫门啧啧赞叹。
五十万两黄金的积蓄,都够创办好几家明治时代的重要工业企业了。像是什么三菱造船厂,或者神户制钢所,他们的早期投资都不需要这么多钱。
幸好之前还是决定来鹿儿岛瞧一眼,如今才有这个机会,见一见萨摩的西洋景。此前忠右卫门见过的两笔最大的款项,一笔是奈良屋堆放在库房中的六万两黄金,一笔是他自己挣得九万一千两黄金,诚然已经是巨款了。
真不知道萨摩是什么景象呢?
守卫金藏的武士见到调所广乡前来,纷纷避让,一名御书役武士赶忙过来迎接调所广乡。得知调所广乡是来盘账的,便立刻取出纸笔来,供其实用。调所广乡没有接,到是重富忠教接了。那御书役也没说什么,躬身退到一边。
其实调所广乡每个月都会来查库,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当年背负着五百万巨额欠款的时候,金藏里空空如也,只有积灰的债据。里面每多一枚金小判,调所广乡就多一分喜悦,就这样守着这座金藏,二十年矣。
一到开锁,这调所广乡的手就不抖了,身子骨也挺直了,腰背也有力了,甚至感觉那灰白的头发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可能金藏就是调所广乡的第二本命吧!
厚重的大铁门被推开,并没有升腾起什么灰,里面只是有些暗,除了天井照进的一米阳光外,再无任何的光源。虽然真金不怕火炼,就算被大火烧化了,那黄金还是黄金,可是总归在这种地方预防明火也是必要的。
没有调所广乡的示意,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进入金藏。这个老头在萨摩积威甚深,好些人对他恨之入骨,却又不敢真的拿他怎样。只要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许就转换成了顺从,谁知道呢。
“二位与我来……”老头现在的样子,真是“意气风发”。
进入金藏,忠右卫门才发现他的广大,除了留给调所广乡使用的走道以外,到处都摆满了不易腐烂的藤箱。看藤箱的大小,每一个里面应该都装着黄金两千两。
“咕噜……”重富忠教突然咽了一口口水。
“老夫不瞒二位,此处金藏积蓄有黄金一百七十五万五千三百二十两,银三万两千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