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期本是想随意指点慕容两句便算是报了开解之恩。
然而,这世道真的变了,禺期与慕容紫英一聊便聊到了天明!
禺期喜欢乐无异便是因为乐无异能够认真研究偃术,偃师与铸剑师,虽非同道,义理相同,心性爱好也是相类。
穷尽偃术一途、尽知铸剑奥秘,在旁人看来未免空幻,于彼此说来,却是惺惺相惜、心意相通。朝闻道,夕可死,微斯人吾谁与归?
禺期与乐无异尚且如此,莫说同样于铸剑之术有很深造诣的慕容紫英。
二人几乎没有多说几句话,禺期便意识到他与慕容紫英并非传道,而是相互探讨。
琼华派铸剑术,集百家之所长,融千年之所思,却是很快让禺期弥补了这几千年来的缺憾。
倘若此时再铸晗光,禺期自觉已得以应手……
天色大明,怀朔已是第三次来到了阿阮的门外,然而阿阮依旧还在酣睡。
准确的说,这是息妙华的房间。
但在阿阮面前,她却是连个不字也没说过。
其实也不光阿阮一人,其它众人也大都没有过于客气,在息妙华的精舍只觉宾至如归。
晒着太阳,听着阿阮平缓的呼吸声,怀朔轻抬脚步只得继续修炼去。
早知道阿阮睡得这么死,自己就带着沐风去桃源仙居图里住上一晚了!
然而未踏出两步,卧房内阿阮的呼吸声突地发生了变化。
“哇,阿狸不要舔我,伏英你也别凑热闹……”
却是阿阮醒了过来。
伏英……原本是被阿阮调用劫火焚去了神智,想来它的确有该死的理由。
如今因为怀朔不愿消耗阿阮的灵力,伏英逃过了一劫,怀朔多少还是对它有些不放心。
好在阿阮很快睡眼惺忪的开门走了出来。
怀朔不由皱眉,阿阮一向睡的香甜,莫非昨日是受了伏英的影响?
“你是没睡好吗?有没有感觉很累?”
说着,怀朔若有若无的瞥了伏英一眼,伏英似乎明白怀朔的意思,当即向怀朔起呲了牙。
阿阮随手弹了伏英一个脑瓜崩,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般。
我在巫山水边梳着头发,巫山可美了,你知道吗?
梳着梳着,我忽然变成了一棵白色的草,长在很深的水底。
过了很久,我被水流带出,在黑暗里,慢慢上浮。”
说着,阿阮面上微微痛楚。
怀朔心下大惊,他看了眼伏英面色越发不善。
而阿阮露出回忆神色,眼神迷蒙又道:“那个地方……没有光,没有声音,冷得快要结冰了……那应该就是死吧?”
怀朔顿时有些崩溃,他忍不住上前抱住阿阮。
阿阮懵懂的大眼睛中泛着喜色,低头在怀朔的肩膀上拱了拱:“这样舒服多了,比太阳还暖和!”
馨香在怀,怀朔却是满心酸涩。
阿阮所诉说的孤独、冰冷,怀朔感同身受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如今只得努力去寻找风灵珠。
哪怕集水灵珠、风灵珠、土灵珠也不能改变阿阮的现状,至少阿阮可以活的更久一点……
怀朔抱着阿阮虽没有半点亵渎之心,在息妙华的卧室前却终是不妥。
他抚了抚阿阮的头发,放开她,却向伏英质问道:“你都听见了?阿阮做恶梦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伏英出奇的没再向怀朔呲牙,它沉默了会却用萝莉音道:“那便如你所说,白天我跟着阿阮,晚上由你对我使用洗剑之法!”
怀朔不由扯了扯嘴角,自己的资质本来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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