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长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中自然知晓,一切都完了……自己终归还是再度落回到了董卓的手中。
什么死罪不死罪的,都是场面话而已,如今他这个天子,还能杀的了谁?
……
一夜过后,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起来,西凉军开始在岸边和水中,检验查看那些羽林军、朝臣和他们的家眷,包括宫中内侍宦官采女等人的尸体。
郭汜在河床便亲自带人检查死尸,命人将能那些够认的出,并说得出姓名的重要人物统统记录下来,准备回呈给董卓。
但很显然,清点出来的重要人物的数量,与西凉军想要诛杀的朝臣的名单是对不上的。
该死的人少了太多了。
郭汜心中略作筹谋,然后便派人找来了吕布。
“奉先,此番诛灭叛逆之臣,虽收获颇丰,然却还是有漏网之鱼,便是那叛逆贼首王允的首级,也不在其中。”
吕布斜眼看了看不远处,泾河中那密密麻麻的尸体,道:“想来应是仓促之下,跳入水中,淹死于泾河之内了吧……可惜人死了,尸体还要去喂江中鱼虾。”
郭汜道:“纵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方好在相国那里交差,奉先,此事怕是还得交给你来办。”
吕布的眉头紧皱:“郭将军何意?”
“奉先,我意是让你率兵,去下游查找王允等一众的下落,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吕布闻言气的直咬牙。
这等费力不讨好的活计,为何偏偏要交给他做?
“郭将军,布接到的相国军令之中,可没有一条是让某沿河岸找人和死尸的!”
郭汜见吕布反驳,也不着急,只是笑道:“奉先大可不必急躁,都是为相国效命而已,何必如此矫情?”
吕布冷冷言道:“郭将军不矫情,自己去便是了,何必找我?”
郭汜闻言火儿了:“吕布,某乃相国亲命的大都护,此番征战,一切事宜皆在于我,我今下令,汝焉敢不从?”
吕布冷厉地看着郭汜,面上毫无表情。
“某家不从,你又待怎地?”
郭汜冷笑着点头道:“好,好!算你吕奉先有本事,我指使不动你,且待此间事了却之后,咱们一同到相国面前请问个明白……”
二人正吵嚷之间,突见一骑绝尘而来,呼啸着奔驰到了郭汜和吕布二人面前。
来人二人皆认得,是董卓身边的贴身近侍。
那近侍走马来到了二人面前,先是向马上行礼,然后问道:“郭将军,相国命在下询问将军,天子可曾救回?”
郭汜不敢怠慢:“陛下已救回,敬请相国放心。”
“好,既然天子已经救回,相国着诸位将军火速撤兵……随相国前往长安城!”
郭汜犹豫地道:“天子眼下虽然救回来了,叛逆的朝臣也被我等屠戮大半,只是又很多人乘着黑夜跳水而走,眼下不知是死是活,若是不加以追杀,恐为后患……”
那侍卫言道:“此时已经顾不得他们了,相国让诸位将军火速带着天子,与相国会和。”
吕布在一旁听的心中蹊跷,遂问道:“相国急召我等回去,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侍卫长吁了一口粗气,颇为愤恨地言道:“昨夜诸为将军北上追天子,杀叛逆……长安空虚,竟然是被陈国的军队乘乱袭取了!”
“陈国军队袭取长安?”吕布诧异地看向郭汜,却见郭汜也是面露惊愕的看向他。
“那陈王只剩下半条命了,还不赶紧回雒阳去,打长安作甚?他守的住么?”
侍卫言道:“具体的情况目下不清楚,相国只是急召诸位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