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强攻三日,终于拿下了南郑的外城以及外城的各处民宅制高点,但拿下外城的过程对于荆州军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南郑城中,帮助天师教守城的民间教众实在是太多了,犹如潮水一般,表面上看是十倍围城,但经过刘琦这三日的观察,其实连两倍都算不上。
士兵是有限的,但普通的民众的潜力远远超过士兵,他们的基数大,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只要能够调动出他们协助守城的积极性,那对于守城的一方来说,城中的百姓就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而事实证明,南郑城中的百姓就是积极的,他们崇尚天师教和五斗米教,而如今二教合一,天师教和五斗米教无异,那他们所崇尚的人也就没有别人了,便只有系师张鲁一人。
为了系师,南郑城中的百姓可以说是拼了!
针对这种情况,马玄向刘琦献策谏言。
“府君,南郑城中的守城正规军虽然不多,但却胜在天师教在蜀中传教多年,民间信徒数不胜数,这些信徒平日里信奉天师教的谶纬之术,乃是其衣食父母,一旦到了大战之时,受其挑唆鼓舞,便又成了助守雄师,源源不断很是棘手,若是继续硬打硬拼,纵然是拿下了南郑,我军怕也是折损太多,得不偿失了。”
刘琦叹了口气,道:“蜀中二教突然合兵,张鲁杀死张修的速度之快,着实是令我始料未及,幸亏那些助他除掉张修的葭萌关守军在得手之后便行退去,不然若是那些兵将还留在此处的话,我怕是连南郑的边都沾不到了……着实想不到这处城池竟然是这般难以攻打。”
马玄笑道:“南郑昔日也曾是高祖的屯兵之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前,此处亦为龙兴之地,高祖灭楚后此地数百年来多有修葺,城池不可谓为不坚,想要攻克此地,绝非朝夕之功,府君切不可急,依在下之意,当暂时歇兵,命兵士在南山大批砍伐树木,大批量的制作攻城橹、冲车、云梯等物,然后一鼓作气强攻,方可拿下城池。”
刘琦闻言叹息,道:“若如此,只恐迁延日久……”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帅帐外,许郸快速入内,对刘琦拱手言道:“府君,帅帐外来了一名斥候,乃张校尉亲侍,说是奉命有要事来见府君。”
刘琦一听张允的亲侍来了,遂道:“让他进来。”
少时,便见那名斥候匆匆进了帅帐,拜见刘琦:“属下见过刘府君。”
“汝是张司马麾下亲信?”
“属下正是。”
“可有凭证?”
那人随即拿出信物,递交给了刘琦。
刘琦仔细观瞧,然后又问了那人几个问题后,确认他是张允的人,方道:“张校尉让你来,可有要事?”
“回禀府君,张校尉奉命镇守南阳郡,按照府君吩咐,一边继续训练斥候,一面在境内大批量的分散密探,果有所获。”
“所获为何?”
“从上庸境流来南阳郡的流民中,张校尉的手下劫持了一队可疑之人,经张校尉亲自审讯,为首的妇人,自称乃是天师教的卢夫人,欲前往襄阳,与刘荆州同盟修好,张校尉不敢怠慢,特命属下连夜兼程前来面见府君……当如何行事,还请府君定夺!”